“啊,何为结果?”周令九有些懵然,结果能说吗?那颗臭栗子就是自家王爷本尊。
“你没杀他?”褚煜掀起眼皮,冷淡问道。
周令九木讷地摇头,“没。”他心中呐喊着:我敢吗,我能吗?
“那你有没有警告他,让他不准再见葭儿?”褚煜铁青着脸,再问。
得到的回应还是摇头,“殿下,您莫再问了,属下无能,属下失职,属下罪该万死。”
褚煜长叹一声,“阿九,收拾收拾,回大同吧,我想,你不适合留在我身边。”
“殿下,殿下。”周令九跪下,抱住褚煜的大腿,“属下父母双亡,小叔也战死沙场,属下游荡于世间,孑然孤身,若是殿下再赶我走,那不如,我即刻去见我那早逝的亲娘。”
周令九哭得一颤一颤,惹得江照在旁边着急不已。
“殿下,九哥他,他,殿下息怒。”江照也摸不清事情原委,只得跟着周令九一起跪下来恳求褚煜。
“那我再问你,”褚煜深吸一口气,“葭儿对他,是何态度?”
“态度?王妃她?”周令九脑中空白一片,他根本不擅编故事,“王妃心中定是向着殿下,我们都明白。”
“废话,皆是废话。”褚煜猛地一拍,将茶壶也震了震,手心发麻。
“阿九,你跟了本王这些年,心头甚是清楚,本王待你一向不薄,就如兄弟一般。”褚煜转变策略,开始怀柔攻心。
“你告诉我,阿九,那栗子是否要与我们一同回陇原?”
周令九不语,能不带王爷一起回陇原吗?
褚煜眼眸黯然失色,他颤抖着起身,走到窗前,负手,双拳捏得绷紧。“你未答,本王大约是明白了。”
“你二人,出去罢。”褚煜语带颤抖。
江照看了眼周令九,拉起他,二人退出房间。
“九哥,那位叫栗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江照疑惑不解,他实在无法理解,作为炎朝亲王,为何对一个无名小卒这般在意。
周令九摇头,如今他的头脑已无法正常思考,只寄望王妃快些回来,主理一切。
“你方才说的那个魂,我在东郊,似乎听说书的提起过。”江照拉起周令九,来到院中的杉木下。
“当真?”周令九眼睛猛然一亮。
江照压低声音,“我也只是听那些糟老汉说过,据传,在西梁,有一种巫师,他们能将死去的人魂魄召唤回来,然后附身于八字相符之人身上。”
“哈?如此诡异?”周令九捂住嘴,八月桂香的天,居然让他感到一种脊背凉飕飕的。
“说书人口中所言,只可信三分,不可全信。”江照摆摆手,“而且,你再想想,若那死去之人的魂魄附身活人身上,那活人该如何?”
“他还是本人,抑或是拥有他人魂魄的傀儡?”江照皱起眉,又说道。
“打住,你先别说了,光天白日的,我都听出鸡皮疙瘩了。”周令九抱抱双臂,拿出自己的雁翎刀,“我这刀沾过无数人的鲜血,任他是什么魑魅魍魉,皆魂断于此。”
“啊,这刀可是在宝华寺开过光?”江照轻轻弹了弹刀身。
“并未。”周令九摇头。
江照啧啧两声,“九哥,那你完了。”
胡葭身后跟着两名侍卫,马不停蹄地赶往定远军驻地。
将军府门楣不算阔气,隐隐透露出威严感,胡葭站在阶梯下,望着铁门出神。
守门的兵士较为年轻,根本不认识胡葭,她拿出那半块玉佩,递上,“烦请禀报赵将军及夫人,远亲特来拜会。”
“远亲?”守门兵士一愣,随即拿过玉佩,进去通报。
胡葭站在门口,方才她一路纵马而来,方圆十里内少见百姓。看来,定远军驻守南境,已不再沿用外祖父的政令,军民混居。
“表小姐,请。”守门兵士很快出来,将胡葭及其侍卫请进府内。
“你二人歇息片刻,等我出来。”胡葭朝身后二人令道。
“是,属下遵命。”
“葭儿,葭儿。”还未等胡葭跨进门,苏蓉全从里面疾步出而来,抱住她。
“姑姑,葭儿来看你了。”胡葭紧紧握住苏蓉的手,距离上次在京城见面,实不过一月,但二人总感觉过了很久。
“你为何清瘦了,脸色也憔悴了不少?”苏蓉抚抚胡葭的脸颊,“成亲后就赶来南境,又要去陇原那凄凉地。”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身子太弱,如何抵御那漫天黄沙?”
“姑姑放心,葭儿都明白。”胡葭接过苏蓉手中的玉佩,又塞入腰间。
苏蓉命婢子端上茶水与点心,“葭儿,快吃一些,这些是我亲自做的酥糕。”
胡葭坐在椅子上,她也确实饿了。
苏蓉看着她接连不停地将酥糕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