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喻时原以为阿潺只是个端茶倒水的小奴,可却没想到,他精通药理,还会些专业的按摩手法,就连照料他时,心思也比一般人细腻。
于是,便命令阿潺贴身服侍。
“咳咳…咳咳咳…”
张喻时夜间咳疾发作,手脚冰凉,霎时间便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阿潺端着碗走近,伏在他的床前。
“少爷,喝点吧…这是我熬的枇杷梨汤。”
张喻时仰躺着没有动,神色不愉地皱眉看了他一眼:“谁叫你进来的?”
病痛的折磨下,他一时间没能控制住情绪。
“少爷…我…我从二更就听见您在咳嗽,现今也不见好…我只是太过心急了…”
阿潺像个犯错的孩子唯唯诺诺地缩回递出碗的手,那双墨眸中也染上了雾色。
张喻时收回视线,缓声道:“咳咳…扶我起来吧。”
这个新来的小奴看着怯弱,实则胆子不小,擅闯他的卧房不说,还是第一个他犯了咳疾敢主动上前的。
旁人虽对他毕恭毕敬,但是很少与他过多接触,张喻时知道,是怕沾染上病气。
“少爷您慢点。”
阿潺放下手中的碗,直起身半坐在床头,扶着张喻时坐起来,还帮着他轻轻顺了顺背。
张喻时要去拿碗,可是却双手无力,举起来的一瞬间差点将碗中的汤弄洒,好在阿潺连忙撑住。
“少爷,我来喂您吧。”
说着,他接过梨汤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吹了一下,紧接着递到张喻时嘴边。
张喻时也不扭捏,就着对方的手喝下。
梨汤清甜不腻,温热的口感滑过喉咙,带来惬意之感。
阿潺注意到了张喻时露出享受神色,唇角微勾,继续喂他喝汤,不一会,一碗梨汤已经喝了小半。
张喻时将手抵住他要继续喂过来的梨汤,摇了摇头。
阿潺没有多说什么,将碗放下后,找了块干净帕子来帮他擦拭嘴角,动作轻柔认真。
张喻时任由他动作,双眸笑眯眯地盯着对方,但是语气森寒,有些令人发怵:“你胆子倒挺大。”
阿潺帮他掖好被角,不同于以往的拘谨,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张喻时:“我只是心疼公子。”
张喻时被他眼底不似作假的认真惊到了,看他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沉默了一瞬,最后只是恹恹地吩咐:“出去吧。”
阿潺的眼波闪了闪,垂下头去,再次抬头时,眼睛里泛起淡淡的水色,似乎多了几分伤感:“对不起,少爷…我逾矩了。”
说着,端着碗离开了卧房。
关门的动作带动房内唯一一盏燃着烛火晃动了一瞬,倒映在屏风上的,只有躺在床上瘦削的少年,轻叹一声。
后半夜,张喻时仰躺着休息,疼痛和寒冷让他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一阵温热的舒适感席卷自己的全身,居然渐渐地陷入了深睡。
次日清晨,他第一次醒来时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刚要抬手,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旁人紧攥在手心里。
他立刻警惕起来,猛地侧过头看去,却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脸,是那个小奴。
一直牵着张喻时手的阿潺,感受到了对方的动静,原本阖上的眸子瞬间睁开,眼神清明,不见半分睡意。
四目相对,阿潺率先松开了手。
“砰——”
还未等张喻时发话,阿潺就退后一步,重重地磕头认错:“少爷…阿潺胆大,坏了规矩,还望少爷责罚…我只是夜间进屋吹灯,看见您睡不安稳,又手脚冰凉,便守在了床边。”
吹灯?呵…烛线的长度都是按照时长留好的,需要他来灭灯?
张喻时不知道这个小奴到底有什么目的,眼神冰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许久后别开视线,摆了摆手:“出去…领罚。”
阿潺身形一颤,轻声开口:“多谢少爷,阿潺退下了。”
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去,步伐踉跄。
张喻时看着对方离开时一瘸一拐的身影,脸色有些黑:“过来。”
那个身影一滞,继而艰难地转身,避开他的视线朝他走来。阿潺在张喻时的注视下走过来时,步伐明显加快,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他的步伐不稳。
他来到张喻时面前的时候,头上已经冒了些细小的汗珠:“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说着,就要往下跪。
张喻时连忙阻止了对方的动作,道:“站好…把裤脚掀起来。”
阿潺整个人愣在原地,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对上张喻时有些不耐的神色。
他闭上了口,默不作声地掀起自己的裤脚。
张喻时目不转睛地看着,裤子卷到膝盖处时,赫然出现一片青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