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张同书商讨过后,张喻时便命人私下里调查,竟然意外牵扯出一段秘闻。
左相谢道卿膝下有两子,皆为嫡出,长子年十七,可是却是个花天酒地的玩乐性子,次子还在襁褓之中。
而早故侧室郝如兰其实还育有一子,名唤谢今安。
因为其母亲早逝,还是庶出,因而不被重视。
但就在前段时间,谢今安于家中溺水身亡,竟连尸体也不知所踪。
疑点重重。
……
“连翘,扶我上榻。”
张喻时凝眉沉思,竟一时间忘了时辰,又缺少按摩和热敷,如今双膝和后腰都传来剧烈痛感。
无奈之下只能稍作歇息。
立在门前的少女听此缓步上前,极有礼数地作揖行礼,紧接着将轮椅推到榻边,撑着张喻时的胳膊帮他挪移上床。
张喻时此刻已经疼痛难忍,靠坐在床榻上,咬牙吩咐道:“去唤大夫。”
说来也奇怪,本以为疾病转好,可现今又每况愈下。
连翘回了声“是”,便行礼退下了。
等到医师赶来,张喻时已经瘫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虚弱无力。
医师把脉后神情严肃,赶忙褪去衣物帮其施针,又吩咐膳房熬药。
一番诊治过后,张喻时总算是缓和过来。
医师神色复杂,但因为深得张喻时信任,便直言不讳道:“公子可发现近日服用的药出现异常?”
张喻时脸色骤然一变,蹙眉开口道:“您可是有何发现?但说无妨。”
“公子此乃药性相克之症状。短时间内并无大碍,只是在服用期间会出现体弱、体虚、高热之兆。”
张喻时神色凝重,他这个病秧子的命还会有谁来要?更何况…如果是药性相克,对方根本不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来人,把药材和药罐拿来。”
医师上前检查,不一会缓缓开口:“经我检查,药材并无不妥。可我为公子开的药方,有防风这一味祛风湿的药材。
而药罐内竟有羌活之味,此乃散寒止痛之药,偶尔一用可以缓解疼痛,而长此以往与防风同服,则会增强药性,出现不适。”
张喻时瞬间明白,为何自己先前是感觉到病痛减轻,而后又猛然发病了。
“退下吧,此事不要声张。”
他有些琢磨不透行事之人的用意。
不过,他的药都是贴身奴仆单独煎制的,既然问题只是出在药罐上,那么行事之人,只可能是连翘一人。
但张喻时深知连翘不会如此作为,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
次日。
张喻时的卧房门紧闭,除了医师之外,无人可以入内,就连贴身侍女连翘也被遣走。
据说少爷昨日一病不起,而今病情严重,危在旦夕。
还有下人向医师打听到,少爷的药材被人动了手脚,而最有嫌疑之人便是连翘。
只可惜少爷现在命悬一线。
……
夜间。
卧房的门被人悄悄推开,张喻时瞬间阖眸,平稳了自己的呼吸。
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有手上再次传来的温热感。
阿潺握住张喻时的手,看着对方病态瘦削的面颊,不自觉地有些心疼,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的身体太娇弱了…”
张喻时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面上并无异样,与熟睡之人并无差别。
“把那个女奴送走吧…留我一个就够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
张喻时感觉到了对方喷薄而出的吐息,温热潮湿,但是没有触碰。
他听到阿潺叹了声气,紧接着缓缓地将他的手放回被褥。
张喻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对方即将离开。
谁料这时,唇上突然感到一阵柔软,张喻时猛然瞪大双眼,对上阿潺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眸底荡漾着莫名的情愫。
见到他苏醒,阿潺只是淡定地起身退开,跪在床头,语气关切地问道:“少爷有何处不适,阿潺帮您按摩。”
以往日缓和推进的方法,完全无法获取对方的信任,将他遣到膳房就是一个例子。
而今他是在赌,赌张喻时对他不是完全无情。
张喻时“呵”地冷笑一声,被发现了还能做到如此坦然,绝非白丁俗客。
“过来。”
张喻时朝阿潺招手,示意他凑上前来。
阿潺眼底闪过一丝讶然,紧接着俯身上前,就被对方牵制住了手腕,刺痛感瞬间袭来。
这一握,张喻时用尽了自己十成的力气。
但阿潺没有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