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喻时被谢今安抱到了床上,对方挨着自己,坐在床头,还和往日一样,帮他按摩着酸痛的躯体。
他不由地放松下来,身体被谢今安揽到怀里。
“那日你就认出我是张家的人了?”
张家,虽不敌谢家在京中的地位,但也算是京城数得上名号的豪门世家。
而张喻时是张家独子,父亲早些年因为贪污入狱,他凭一人之力,扶持住整个公司。
商场上,他不争不抢,但却手段了得。
谢今安摇摇头,按摩的动作未停,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是在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才知晓,后来趁你睡着,我派人调查过。”
“那你怎么知道阿潺这个名字的?”
谢今安看着他不说话,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
张喻时挑眉,见他不回答就要掰开他按摩的手。
对方如视珍宝一般地,将他紧紧地搂抱住,声音颤抖着认错:“我说、我说…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一番举措乖得不得了,张喻时总是会心软。
谢今安有些心虚地承认了那晚来过他的房间,还有楼衔月将油纸伞归还给他的事情。
张喻时听后只是轻笑,不见半分怒意。
但是谢今安总是莫名的慌乱,他发现,自己心里害怕极了张喻时会不要他。
“那你现在来找我坦白又是为了什么?”
谢今安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语气里的依赖不似作假:“阿潺想一直陪着你…”
“真是没变啊。”
“?”
“难缠。”
说着,张喻时就将手附在了谢今安的手上,五指缠绕。
这就是他的回应。
谢今安说得不错,无论多久,他们终是要“殊途同归”。
……
次日。
谢今安将一份股权转让书交给张喻时。
“?”
张喻时接过文件,低头细看,而谢今安就从身后环抱住他,满脸享受。
这是谢今安名下的几家会所和谢家百分之三十股份,也就是他的全部身家。
“给我这个做什么?”
“嫁妆。”谢今安没脸没皮地贴上来,委屈地嘟囔道,“少爷别不要阿潺,阿潺想一辈子陪着你…怎样都好。”
他已经想清楚了,权势地位,谋利算计,都敌不上眼前人一分一毫。
张喻时有些好笑,无奈道:“怎样都好?把自己卖了也好?…你就不怕我对你有利可图?”
“阿潺害怕…少爷若是不要我,我就缠着少爷一辈子。”
谢今安幽幽开口,声音低沉,一双眸子里面透着危险与难以掩饰的恐慌。
张喻时彻底卸下自己的全部伪装,神色略有些暗淡,小声提醒道:“阿潺…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有一日我终会先一步离开你的。”
“少爷,阿潺会一辈子缠着你的,到死都会…”
谢今安依恋地用脸侧上下轻蹭着张喻时,眼底是说不出满足和安心。
他明白,张喻时其实已经应允了。
至于生死之事,他会陪着张喻时好好调理身体,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会陪着他。
张喻时转身面对着谢今安,嘴角挂着一个浅淡的笑容,与往日里的所有笑都不一样,温柔而不含任何杂质。
谢今安看愣了,陷进无法自拔的地步。
忽然他紧接着又感觉到,唇上一片柔软湿热,张喻时竟然主动吻了他!
短暂浅淡的一吻结束,谢今安的瞳孔震颤,紧接着流下一抹鲜红的鼻血来。
“……噗嗤!”
“少爷…人都亲过了……你…你要对阿潺负责。”
一米九的大高个毫无预兆地羞涩起来,那张总是掩饰了太多情绪的脸,莫名变得纯情。
“好。”
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
与此同时,百媚生后房。
印有53 号字样的匣箱竟奇迹般的消失不见,而整个柜子的布局在顷刻间发生了变换。
匣箱重新排列,缝隙交叠,掩盖住了原本 53 号留下的空间,看不出丝毫异样。
而此刻,楼衔月的手中多了一个掌心大小的透明胆瓶,里面萦绕着一圈圈淡紫色烟雾。
凡人情愫可化魂成魄,每做成一桩生意,便有了呈现在这瓶内的魂魄。
楼衔月起身来到落地镜前,手指看似无意地拨弄一番,竟然弹出来一个暗格!而里面状若这样的瓶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足足有上百个!
她将手中的紫色小瓶放入暗格内。
紧接着又将暗格的最底层打开,里面是块绣花云锦帕子包裹着的一只椭圆形陶埙,刻着一只九尾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