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恩抬起双臂,走上前握住楚知闲两臂,泪眼婆娑道:“我的儿啊,妈不是要拦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啊!以后的日子多得是你为什么要在乎这一两天的自由呢?!”
她擦拭了眼泪,继续道:“孩子,你要相信妈,妈能害你吗?同学能有个什么好的?他真能为你着想吗?他不害你就谢天谢地了!”
此话句句意有所指,祁肆心里明白得很,言语恳切:“别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从没有想害他的念头,哪怕一秒,相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阿姨,您是不是该试着相信自己的孩子?”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清楚。”徐知恩道:“不劳外人操心,把他还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祁肆态度坚决。
徐知恩淡然道:“我可以报警。”
祁肆冷静分析道:“是可以,但您别忘了,如果当事人是自愿随我离开,那您这还作数吗?”
这时,楚知闲在他身后轻声道:“带我走。”
“好。”
祁肆嘴角上扬,望向徐知恩道:“您听见了吗?阿姨,他要我带他走,希望给您和他都留有时间缓缓。”
“不过您放心,我只是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不多久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回来,您别着急,放宽心。”
说完后,祁肆便带着楚知闲奔跑着离开了这座“牢笼”,一处束缚住小楚自由的地界。
祁肆跑得很快,仿佛身后无时无刻会伸出触角再次把楚知闲拉进笼子里。
而从离开的那一刻起,楚知闲一直别过头,没有看他母亲一个眼色,直接忽视徐知恩在身后的呼喊。
妈,让我任性一回吧。
祁肆拽着楚知闲奔跑在大街上,风从脸颊吹过,衣服被吹起一个鼓包,贯穿每一根神经。这一刻的他们是自由的,楚知闲张开了另一只手,拥抱了属于他的风和自由,心是前所未有的松快。
在有限中求无穷,便是他所能所拥有的自由。
祁肆回头望了眼楚知闲,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结合当下情形,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我们这样,好像私奔。”
他也是真想就这样去他妈的什么都不管直接带小楚私奔算了,一时脑热,但冷静下来后觉得根本不可能。
路上行人都在看着这一对奔跑的少年,他们有羡慕有激昂也有指指点点。
但那又怎么样,我活我的,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世上之事都是两面性,有正就有反,人和人相处也一样,有相互吸引就有相互排斥,内耗耗的也只会是自己的精力,别人依旧笑着生活。
跑了好久,跑到两人都没有力气了,他们才停下来,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一通长跑,跑尽浑身力气,跑散所有不好的情绪,楚知闲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随时都能飘走的感觉。
现在,他只觉得畅快,无比的清爽,没有什么比这释放情绪来得更快了。
祁肆体育好,缓过来的也快,他找了个干净一点的地拉着楚知闲坐了下来,笑道:“小楚,跑步这事吧,是真得劲,以后你想跑,你跟我说,我一定千里陪君子。”
楚知闲微微笑了,阳光有些刺眼,他缓缓抬头,眯着眼睛望向了阳光,没有直接回答。
“你看,太阳依旧那么亮,每天东升西落,世间许多人也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同一件事吧,我也不例外,枯燥乏味却又不得不做。”
听见此话,祁肆坐不住了,站起来挡在了他面前,温柔地劝解道:“不是的小楚,你看我挡住了大半,是不是眼睛好很多了?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有一个人的陪伴,你需要发泄,而不是自己强撑。”
“小楚,你能相信我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祁肆,我可以信你吗?”楚知闲只是问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
虽然祁肆不知道“能相信”和“可以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问了,他会毫不犹豫的给肯定答案。
楚知闲苦笑一声,他仰起头,无遮挡望着那刺眼的阳光,好像在和什么作斗争般,良久,楚知闲难言道:“我曾经也很相信一个人,但是……”
加了“但是”的转折,就是不好的预警。
祁肆是真想抱抱他啊,但是他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他和小楚更辽阔的未来!
“小楚,你不能把所有人混为一谈,以偏概全,这世间有混蛋也会有一心为你的,你也看看我,偶然想起我一两下,说不定我会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尝试着慢慢来,好不好?”
楚知闲眼睛发红的看向了他,内心却一直在说道:“我还能再去相信一个人吗?”
代价太大了啊,他不敢了,他害怕了,他在此事上懦弱了。楚知闲曾经相信的那个人,因为自己的嫉妒心,背叛了他,导致他失去了自己最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