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姜远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昭嗤笑，“怎么？想回去被挖眼睛？”
“魔尊自出世以来，都像一个没有情绪的假人……但是今天，他真的动怒了。”姜远摸上自己的眼，“你不好奇原因吗？”
李昭挥手，一道领域在两人之间展开。
“原因？……”
“李昭，你不恨吗？”姜远微微笑开，妍丽的容颜更显诡靡，“他一出世，抢走你的位置就罢了，还让你的百年算计毁于一旦……”
姜远指向了，李昭手上的三枚戒指，“她们等了很久吧？你也等了很久……可那阵，最后却用来复活剑尊……”
李昭抬眼看他，也笑了，姜远很了解她的这个笑容——她动怒了。他回身躲过了她的攻击，二人在转瞬间过了百余招，心魔之眼的受伤让姜远失去了能与李昭对招的能力，最终，李昭掐住了他的脖子。
“魔尊只会挖出你的眼睛，可我，会让你神魂俱灭！”这一刻的李昭，毫不掩饰身上冲天的邪魔之气，“我们可还有帐没算呢，姜远。”
“那个叫云炽的……”姜远却突然慢声道，“她让你想起了她们吗？所以你对她那么有耐心……”
他的指慢慢地摸上李昭的第二枚银戒，那银戒此刻正随着李昭的手一起，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肤。
李昭冷笑一声，“你们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有用则留，无用则杀。”
这个年纪轻轻就险些一统魔门的君主，冷酷，肃杀才是她的本性，姜远在和她争斗的百年里，非常清楚，她将所有人都视作工具。
“云炽的身份不简单。”姜远敛起了笑容，“魔尊很看重她。你也感觉到了吧？”
李昭看他，“你终于说了点有用的话。”
“他在云炽面前，甚至会用秘术掩盖自己的眼神……眼神有什么好掩盖的？”姜远难得有想不通的事，“还赐给她天机傀儡，天机傀儡可是会带着制作者的一缕魂魄的……”
姜远对于各种秘术的了解已入化境，甚至对失传已久的天机之术都有所了解，他会看穿这些不足为奇，李昭也默认了他的推理。
李昭皱起眉头，“怪……太怪了……一个只有金丹的仙门女子，虽然她十分有趣，但也不至于如此看重，况且魔尊和她相识未久……”
“我对她用过心魔之眼。”姜远淡淡道，“或许，魔尊是对此动怒。不然他不会针对我的心魔之眼。”
李昭冷冷看他，“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该死。”
姜远挑眉笑她，“你的凡人之心又发作了吗？杀个人而已。可惜，她心智坚定，心魔之眼也没有办法。”
李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姜远也知道，只是因为云炽太像了，李昭才难得分出了一点感情。
人对他人的感情，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投射。
“看来，她是一个关键。”李昭若有所思。
“云炽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姜远的指从银戒开始往下，“你该放开我了，有点疼呢。”
李昭蹩他一眼，松开手的瞬间，她送出一记魔焰，在姜远的指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你该和云炽打好关系，不然魔尊迟早杀了你。”李昭看着他的眼睛，笑。
她知道怎么从人的伤口下刀。
李昭又道，“魔尊恐怕不是真的看重她……他应该只是想利用她。”
“一个金丹，能利用她什么？”
“魔尊最看重的，是剑尊吧。”李昭回身，望向大殿的方向，“复活剑尊的关键，或许就在云炽的身上。”
“倒也不是不可能。”李昭的推断一般不会出错，她不仅聪明，直觉更是敏锐。
“走吧。”李昭又一挥手，去除了领域，“你需要治疗。再不治，你就可以永远和心魔之眼说再见。”
姜远于是抬步跟上了她。
大殿里，苏长凊刚和魔尊加完了好友。
苏长凊觉得今日份已经A够了，再A就不礼貌了，于是决定离开。
“属下先告退了。”
魔尊忽而淡淡地望向她，“你觉得姜远怎么样。”
顶头上司问你对上司的看法？
苏长凊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会决定上司的生死，此刻，她正在试图从魔门奇怪的关系和汹涌的办公室斗争里整理出自己的对策。
已知魔尊是一个空降来的顶头上司，和姜远也没认识多久，而姜远作为已经在魔门经营数百年的地头蛇，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着斗争的关系，但因为魔尊实力太强，一切密谋都只能失败，所以姜远表面上必然是忠诚的，顺从的。
而魔尊，或许是想通过她对姜远的看法，来判断如何对待这个手下。
同时，作为一个萌新，在刚认识没多久的顶头上司面前说上司坏话显然是不明智的。
“姜护法为魔门兢兢业业，值得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