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一下车就撞见了霍周。
霍周还很细心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望着姜予逃去的方向，眉间略有疑惑，“可是那边并没有卫生间。”
“哥。”
听见声音，霍周回过头，看向心情愉悦的弟弟，单手插在口袋里，顿时了然，“看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你一点都没听进去。”
霍衍笑，偏着脑袋，“上次？你每次见我都说那么多话，我又不是录音机，怎么能全都记住？”
霍周浅笑出声，似乎带着自嘲，“是，你不是录音机，但你是霍衍，霍家人不能只自私地考虑自己。”
“今天沈盛哲会来，小予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吧。”霍周不知是出于什么情绪提醒了这句，“如果你不在意未来老丈人的想法，我随你。”
霍衍眸光暗了下来，一眼望不到底，“沈家手伸得太长了。”
“阿衍，联姻的事不要有差错，Y市的板块还需要靠沈家。”
霍周眼底浮现一丝疲惫，“我不管你私下究竟做些什么，但你一早应允的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他走近，手按在了霍衍的肩上，“一模一样的情形，不用在发生第二次。小予，我可以给她另行安排职位。”
“哥，她跟余呦呦不一样。”霍衍笑意不减，脸上的冷漠却愈发可见，“我们俩最大的区别就是太执着于感情。”
丢了话，霍衍拿掉霍周的手，缓步朝着姜予离去的方向走去。
霍周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看着霍衍的背影，良久后才开了口，“阿衍，那不是区别，是我们的共同点。”
他低着头看着手腕处的黑色编织绳，就一个单绳，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点缀，他带了足足快两年。
霍周眼眸好似一汪深潭，他冷冷地弯起唇角，他跟余呦呦已经快两年没有在见过。
“啊！”
不远处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声，霍周抬眼望去，是姜予。
他视线中霍衍的身影明显加速，他弯了唇角，感情当中从没有明白人。
“你还能再蠢一点么？”
姜予不知道怎么回事腿卡在了两张桌子之间，整个人动弹不得。
她脸依旧红着，越是着急越容易出乱，刚刚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只黑猫，吓了她一跳，她往一侧猛闪，腿就卡住了。
“也挺好，长点记性，恐怕三岁孩子都不会自己挤进去。”霍衍冷笑着，嘲讽不断。
姜予欲哭无泪，今天丢人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但现在她也不敢挣扎，这桌子旁边还有冒出来的铁丝，要是动作不妥当，说不定还会划破腿。
眼下求助的人，就只有霍衍。
“帮下我，好么？”姜予扑闪着眼睛，低声央求着。
霍衍双手抱臂，“帮？你说帮我就帮？我不欠你，也没这个义务。”
姜予忍了，眼下她没有别的选择，“你说吧？什么要求？”
“要求？”霍衍冷呵了一声，“我提的你就能做到？”
姜予点头，“我能！”
霍衍哦了一声，然后凑到她耳边，“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继而他直立起身子，眼角噙着戏谑，看着女人吃瘪不敢怒的模样，唇角向上翘了翘，“这就是莽撞的后果。”
她轻咬着嘴唇，被气得不行，刚刚才丢了面子，这会又遇上这结果，关键霍衍还冷眼旁观，一个劲地奚落。
姜予当下就决定靠自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地抽出了腿，不出意外的裤子破了，腿也传来刺痛感，应该是划破了。
“我不靠你，也行。”
姜予委屈得厉害，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倔强地看着他，“现在不劳烦您了。”
霍衍面上的笑渐渐消失，眼底取而代之的是冷意，他并没有打算不帮她，只是突然来了恶趣味，想要逗逗她。
但没想到姜予竟然真不顾划伤腿的风险抽出腿来。
“真是有能耐了。”
姜予面上还能扯住笑来，只是脸上讽刺意味明显，“没有能耐不行呐，霍总。求人不如求己，您不缺我的要求，我就只能靠自己了。”
“您看，我们先去忙工作吧？”姜予眸中本来泛着的泪光也给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就全当什么都没发生，悠然自得地谈起工作。
霍衍神色彻底冷了下来，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腿，心中说不上的情绪，“你现在这样，就是丢霍氏的颜面，仪表不妥，回去。”
姜予原本已平静的情绪再一次被这话掀起波澜，她眼里有着明显的震惊，但霍衍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
姜予低着头，扒拉着裤子看着伤口，好在只是划破了口子，估摸着上了药几天就能好了，只是她越看伤口就觉得越委屈，以至于后面就冷不丁地落了泪。
她胡乱一通擦了擦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