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靠在床头，神色恹恹，“不能。”
“你现在耐心越来越差了，很不耐烦是么？”
她抿唇，真的很对霍衍说，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真心觉得霍衍心比全宇宙还难对付，动不动就来情绪，莫名其妙地就要发火。
姜予不想和病人计较，很勉强地扯了扯唇角，“没有，哪里有？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该休息了，不然对身体不好。”
“我也有点累了，休息吧，好么？”姜予没说假话，她真的想安安静静的休息会，就算睡不着，安静地坐着也是好的。
霍衍没再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姜予转身关了灯，坐在了沙发上，拿过一侧的毯子盖在了身上，这会天已经慢慢亮了，屋内也不是漆黑，她能感觉到霍衍一直在看她。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良久之后，双方都没睡着，是霍衍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她想了一会，闷声道，“我应该问你些什么呢？或者说，我问了你就会回答么？如果不说实话，我问得意义在哪里？”
“你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言善辩。”霍衍忽而轻笑了一下，听上去情绪似乎又好转了点。
姜予嘟囔了句，“我就说了实话而已，又变成了能言善辩。”
“不说话，又说我是哑巴，真难伺候。”
她声音很小，嘟囔声含糊不清的，霍衍也没听清楚，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没说话啊。”姜予谎话张口就来。
霍衍冷哼了一声，“你意思是我幻听？”
姜予扯了扯嘴角，“我可没说，你看来应该是不烧了。”
不然哪里来得力气跟她斗智斗勇，医生说得还真是没错，霍衍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好，刚刚烧到快39度，这会又像个没事人了。
“怎么看出来的？你是人体测温仪？”霍衍大概是扯到了伤口，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声音略颤。
姜予听出来不对劲，在黑暗中朝着霍衍的方向瞄了一眼，颇是无奈，“我如果是就好了，是我话多了，休息吧，可以么？”
说完话，姜予就打了个哈欠，困意忽然涌上心头，眼角都冒出泪来，她揉了揉眼睛，“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不早点好起来，怎么忙？”
她真的很累，还很困，肚子里还有个娃呢，这身体自然跟之前是没得比，总是容易困，稍微折腾一下，就疲乏得厉害。
先前姜予还以为她只是太累了，现在看来只是因为怀孕了，所以才会有些连锁反应。
“过来。”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
姜予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闷着声音，“怎么了？是不舒服了？还是需要我做什么？”
“休息。”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她哦了一声，大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就休息吧，天还没彻底亮，还能再睡会，睡吧，休息吧。”
“姜予。”
霍衍抿唇，嗓音中带着几分不悦。
她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和病人计较，起身来到床边，站着低着头，“我过来了，怎么了？”
话音落下没几秒，她的手腕就被霍衍给握住，微微用力将她拉坐了下来，“躺在床上休息。”
莫名的，姜予脸就红了。
姜予心中懊恼着骂着自己，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她究竟是在害羞些什么？
她手抓着睡裙，声音尽可能的沉稳自在，“没事，我就在沙发上靠会就行了，你身上有伤口，要是碰着就不好了。”
霍衍忽而闷声笑了一下，语调中带着戏谑和玩味，“碰到伤口？这床那么大，再躺一个人都绰绰有余，你怎么会碰到我伤口？”
“姜予，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抽出手腕，浑身不自在，“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只是觉得自己睡相不太好，万一碰到你就不好了。”
“你别瞎想。”
越是解释，就越像是欲盖弥彰。
姜予轻咬着下唇，“休息吧，没睡好我这会脑子乱晕晕的，说话就字面意思，没其他意思。”
“哦。”
他就淡淡一个字，语气又恢复平稳。
她坐在床边，一时间觉得坐立难安。
霍衍总这样，情绪变化无常，时常让她捉摸不透，大多时候对她是好的，但少数时候又是各种没由来的折磨她。
她也总是没出息地因为那不值一提的好处去无底线地原谅他，虽然所有的情绪都是她单方面的，但在这段上不了台面的感情中，她几乎付出了所有，也失去了自我。
现在姜予试图清醒过来，想要把两个人的关系彻彻底底的做个了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