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严昭抱着剑,大刀阔斧的站在房外,一手作拦,朗声道:“王爷吩咐了谁都不见。”
沈容白一张脸都被气白了,瞪着他,怒道:“连我也不想见?”
“是的,王爷特意交代了尤其是您。”严昭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尤其是在瞪人的时候。
严昭是萧南宣的随身护卫平日里只听萧南宣一人差遣,沈容白虽也是这王府里的半个主子,可严昭从不惧他。
“放肆!今日见不到王爷我便不走。”沈容白说着就要硬闯。
严昭一把抽出剑拦在他跟前,威胁道:“沈公子若再敢往前一步,就别怪属下动手了。”
两人僵持不下,房内传出声音,“让他进来。”
眼昭慢悠悠收了剑,侧过身让道。
房内药味苦香,沈容白几步走到床边,一掀袍尾双腿一屈便朝萧南宣跪了下来。
萧南宣半靠在软枕上,黑发散落满肩,一双杏目如墨染的黑深幽不见底,“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沈容白仍是跪着,沉声道:“容白胆大妄为惹了王爷不高兴,特意给您赔礼来了。”
萧南宣好似刚喝了药,药碗还放在一旁未来得及收拾,沈容白抬头看他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起来吧,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以为本王平日里多苛待你。”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沈容白执拗道。
“你这么爱跪就在这跪着,本王走还不成吗。”萧南宣一掀被子站起来,冷着脸道。
萧南宣经过他身旁时被沈容白一把拽住小臂,他俩这一站一跪的姿势,沈容白视线正好落在萧南宣的腹部。
萧南宣抬手遮住自己小腹,他只穿了件亵衣,如何也遮盖不住那抹越发明显的圆隆。
沈容白直直盯着那处,眸中欣喜,忍不住上手去摸。
“别碰它!”萧南宣怒道。
沈容白抬头,只见萧南宣杏目圆睁,怒不可遏。
沈容白讪讪收回手,“没想到它都长这么大了!”
这句话正好戳到了萧南宣的逆鳞上,他弯腰一把揪住沈容白衣领,沉下目光,“要不是你个混球偷偷给本王喝下那诡谲之物,本王何至于......呃......”
他怒气撒了一半,痛苦呻吟一声,弯腰压住小腹。
沈容白赶紧爬起来扶住他,焦急问道:“可是肚子疼?”
“放开!”萧南宣咬牙撞开他手,疼的直不起腰。
“别乱动,我看看。”沈容白执意将他搀到床上,没等萧南宣反应过来,手轻轻在他腹上轻揉。
萧南宣僵住,低头看沈容白的手将他整个小腹都拢了进去,不知怎的,这一刻他突然有点贪恋他手心的温度。
萧南宣的手心被自己掐的生疼,这个小东西他一开始是排斥的,甚至都做好了打胎的准备,萧南君的突然驾崩打乱了他一切的计划,处理国丧再加上辅佐新君,他忙的连王府都未回来几趟,近三个月几乎都是宿在宫里,直到有一日腹中微微一动,仿佛鱼儿摆尾轻轻搅动水面,萧南宣方才意识到原来在他腹中的是个活物。
萧南宣垂眸双眼微红,沈容白抬头看他眸中有泪,慌张问道:“可是疼的厉害?”
萧南宣摇摇头,哑声道:“它会动了。”
“......什么?”
萧南宣没有再做声,只深深吸了口气,他这么不声不响的样子,倒是与萧南君越发像了。
“快五个月了。”沈容白自顾说着,言语恳求道:“王爷,我们留下他吧?”
沈容白喷薄的热气轻易穿透单薄的亵衣,将一股暖意投在萧南宣的腹上。
萧南宣的腹部随着孩子的生长被撑开变薄,这股暖意似乎被放大数倍,灼烫异常。
萧南宣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一把推开沈容白。
沈容白被他推了一个踉跄,以为他是不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王爷还是不打算要他吗?”
萧南君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冷笑道:“本王这副样子,如何出去见人?”
“萧南宣!”
萧南宣冷不丁被他叫了名字,心里古怪的很,有种被冒犯的难堪,他面色不虞,呵斥道:“放肆!没大没小。”
沈容白沉声道:“我如何没大没小,以你我的关系我如何叫不得你的名字。”
“你我什么关系?我宠你几日,你就真拿自己当这王府的主母了?”萧南宣拧了拧眉,鼻尖唇窝都是细碎汗珠,“你以为有了这个小东西就能随意拿捏本王了,你跟这个小东西的去留都在本王一念之间。”
沈容白轻笑一声,抱起手臂,道:“这个孩子虽是我使了些手段才有的,但留或不留,我从没有逼迫王爷,它长在王爷腹中,王爷可以随时打了它,可你并没有那么做,其实你对它也是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