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白略一沉思,“或许这是个突破口,看来朕得私底下找祁光谈谈了。”
“依臣看像祁光这样的朝中还有很多广甚含泛的存在,因为男妻无法生养即使两人情比金坚也无法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再如何的相爱为了子嗣延绵却又不得不最终妥协另娶他人。”
“前朝高祖皇帝就曾立过男后,那位男后还曾是位将军,高祖皇帝病重时,偌大的皇宫,一切人等均被拒之门外,只有那位男后一直陪着他,两人病榻厮守片刻不离,度过了人生最后一段旅程。”傅月白神思陷在其中掌心被热茶烫红,他似乎无知无觉。
萧南宣喟叹道:“只可惜他二人没有子嗣,高祖皇帝死后男后无依无靠,最后被宗室冤狱赐死,自此再无男后之说。”
傅月白放下茶盏,合拢捏拳,皱眉道:“所以朕想立男后除了祖宗礼制,世俗偏见,最大的阻碍应该是皇嗣的延绵。”他说到这神情松动几分,“如今有婆娑湖,这最大的阻碍已然不复曾在,其他两样待朕回去好生想想,总会找到法子的。”
在王府用了晚膳,楼玉珩与傅月白坐上马车,宜儿或许是玩累了揉着眼睛昏昏欲睡。
楼玉珩将宜儿抱在怀里,小丫头打了个哈欠不再动弹了,傅月白连忙拿了件披风将孩子裹好。
马车里很安静,傅月白一直盯着孩子看。
“别光看宜儿,你也看看我呀。”
傅月白收回视线,瞟了他一眼,眼中波澜微微,烛光碎碎,调笑道:“怎么还跟孩子吃起醋来。”
楼玉珩顿了顿,叹了口气,眼眶却是微微红了,“今日你说的那些话我很感动,可我不愿你如此为难,我与宜儿对你很重要,可大罄对你来说一样很重要。”
傅月白闻言低头浅浅勾了嘴角,“我父亲与我爹爹相爱一生,可到头来依然没能同堂共穴,我不想以后你我也是如此,大罄没有我依然会有合适的人来坐上那个位子。”
傅月白看着他,停顿了片刻,面露释然道:“况且我也累了,其实我并不适合做皇帝。 ”
“不适合做皇帝?”楼玉珩如何不明白他的违心之言,他看他眼中温浅笑意,笑意不达眼底,凭空多了几分惆怅,自他继位以来海晏河清,德服天下,他是万民朝拜的天子,四夷臣服的天下雄主,如今为了他父女二人,甘愿放弃自己的雄图伟业,就如夏季的明亮阳光,为了他们甘愿困于暗室。
傅月白看他直直盯着自己看,几分羞赧转了话头,“宜儿回来也有些日子了,我还没领她去拜过我父亲和爹爹,不如过些时日我们一道去。”
楼玉珩点点头,“前几日我带宜儿回了趟傅府,给我爹上了香,如今府里只剩下云儿一人我看着确实有些孤单,我们走的时候小姑娘偷偷躲起来抹眼泪。”
“那你不如回去,府里总该有人主事,云儿还太小又是个女孩子尚不能立事,正好我若是公开你我的关系,你也得有个正经身份,我总不能说你是无望谷谷主吧。”
“都听你的。”楼玉珩抬手将他身上松散的斗篷往上拽了拽,一手拉过他微凉的手在自己掌心握着。
“你如今的表现朕是越来越满意。”傅月白眸中含笑端起皇帝的架子调笑他。
“那是,我还等着陛下封我做皇后,自然是要顺着陛下的,陛下放心,我收放有度,定会将陛下服侍的舒舒服服,不会叫陛下对我厌烦的。”
傅月白被他逗笑,“你这些个东西从哪学的?好不正经,一点也没有个未来皇后的样子。”
“那皇后是什么样子?陛下教教我呗。”楼玉珩凑近一本正经的问道。
“朕如何知道,朕的后宫又没有皇后。”
楼玉珩眼眸微眯,侧身上前抵着傅月白鼻尖,吮了吮他唇,问道:“皇后是这样的吗?”
傅月白脸一下子烫了起来,突然搂住楼玉珩的脖子气势汹汹地吻了回去。
两人一阵打闹,宜儿睡得香甜无知无觉。
傅月白这回走的时候可是跟宜儿打好了招呼,朝中事多他这一走不晓得哪天才能回来,心里纵有万般不舍,却也无计可施。
楼玉珩抱着女儿站在门外目送傅月白离开,小丫头恹恹地趴在他肩膀上眼尾绯红。
楼玉珩摸了摸她小脸,轻声道:“跟爹爹道个别。”
傅月白心头酸涩,朝女儿挥挥手,“乖乖在家等爹爹回来。”
勤政殿早朝上,关于前一段时间东夷贩运私盐入境引发的命案大理寺已将整个案件查的水落石出。
傅月白当即将涉案的那些欺上媚下,弄权舞弊的市舶司尽数处置了,其他渎职的官员革职的革职该下牢房的下牢房没有留半分情面。
至于东夷立即停止往来贸易,关闭商贸门户,截断所有商路,擅入擅出者一律正法。
大罄与东夷小国的贸易本就是帮扶他们,给予他们在大罄最大的自由,从不介入东夷商人的买卖,可他们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