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砚和龙泉印泥的组合,绝对惊艳。
就连莫锦堂这种骨灰级的文房四宝收藏家,也不由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手中的这款歙砚,无论色泽、形状和雕刻工艺都是极好的,绝对是拍卖会上收藏级别的好东西。
还有这一小盒龙泉印泥,水泡不烂,冬不凝固,夏不走油,而且火烧还能留痕。就算放个上百年,也不会褪色,是印泥中的极品。
民间有一两黄金,一两泥的说法。
小小一盒的好几万,而且在市面上还不容易买到。只因制作的用料极其珍贵,制作周期十分漫长,其中光抽藕丝就需要好几年。
之前莫锦堂在国外的时候,跟当地的一些朋友谈论奢侈品的时候,他们纷纷笑话泱泱大国没有像样的奢侈品牌。他当时听了,只觉得那帮人见识少。
中国的奢侈品一旦金贵起来,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当然,无论是母树大红袍还是歙砚和印泥,只要足够有钱总能买得到。可是投其所好的这份心思,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得知莫锦堂改签机票回来,也不过两天的时间。
盛祁年能在短时间内花心思寻得这些好东西,一方面可见他对莫锦堂的尊敬,二则是对沈南意的重视。
“莫叔,阿年花了不少心思才寻到这几件礼物给你当见面礼,对你可有心呢。”沈南意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莫锦堂拿起歙砚摸了摸,薄唇紧抿,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哼,糖衣炮弹,骗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还差不多。
他才不会上当。
莫锦堂的脸色转为严肃:“哼,无事献殷勤,我稀罕这些玩意儿吗?圆圆,你可不能被这小子的糖衣炮弹忽悠了。”
“我对南意是认真的。”盛祁年插话。
莫锦堂冷哼一声:“你们还没了解彼此就匆匆领证,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再说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莫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盛祁年从在机场见到莫锦堂的那一刻,已经感受到自己的不被待见。加上这一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火药味甚浓。
纵横商场多年,盛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像莫锦堂这般捉摸不透的人。
被故意针对,他无所谓。
但是质疑他对沈南意的真心,绝对不可以!
莫锦堂眯了眯眼,神色意味不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半点数吗?总而言之,我不同意你跟圆圆在一起。”
强硬的态度,让盛祁年心生不悦。要不是顾及沈南意的想法,他早就摔门离去。
“莫叔——”
沈南意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努力想要缓和气氛:“其实阿年——”
莫锦堂打断沈南意的话:“梦琪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我当然得替你妈把好关。”
停顿了一下,他望向盛祁年,再次开口:“哦,对了,这些见面礼你都拿回去,太贵重我用不起。”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成冰。
今天的莫锦堂,似乎跟盛祁年较劲上了。他虽是晚辈,却也身居高位多年,平日里都是别人巴结讨好他,什么时候被当众拂过面子?
那该死的面子和自尊心,让他无法再忍。
“莫先生,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南意是我的妻子,我今天特意推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陪她见你,是出于对她的尊重。”盛祁年冷淡开口。
言下之意:你以为我乐意坐在这里被你挑刺?
莫锦堂气得脸都青了:“凡事不会空穴来风,你果然跟传闻一样不近人情。”
面对冷嘲热讽,盛祁年的反应很平静:“谣言止于智者,希望莫先生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你这话什么意思?”
“抱歉,我这人比较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对我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藏着掖着。”盛祁年这辈子的好脾气,全都耗在了沈南意的身上。
至于其他人,他没打算忍。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沈南意慌忙跳出来打圆场:“莫叔,阿年平时不这样,他这人就是外表看着冷,不会说话,人很好。”
“目无尊长也算是好人?这饭我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莫锦堂扔下这句话,愤然离席。
看着远去的身影,沈南意气得哆嗦了一下:“盛祁年,你少说两句不行吗?”
“是他先挑刺。”盛祁年一脸无奈。
机接了,饭局安排好,见面礼也送了。
可是莫锦堂一点也不领情,还处处争锋相对,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么?
“哼,晚点回家再跟你慢慢算账。”沈南意担心莫锦堂,抓起外套就走。
包间里很快恢复安静,杜成吓出了一身冷汗,站在边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