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畏寒,就想多裹一张。”
“是畏寒还是怕我?”
云喜艰难地转身,对上那张咫尺俊美的脸庞,一字一句地道:“奴婢倒也不怕世子爷会对奴婢做什么,只愿世子爷若真与奴婢有了什么,还望世子爷给奴婢一个名分。”
谢如晦看向她,唇角凝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云喜复又道:“这个名分不提也罢,世子爷您给不了,睡罢。”
谢如晦看着缓缓阖上双目的少女,他明白她说的名分是什么,他又想起临行前母亲对他说过的话。
一贱籍者,做通房都抬举了她了。
可他反倒觉着,当通房委屈了她才对。
他总觉得云喜不是一般人,她眉眼之间,竟然跟禁楼紫云台里的画中姑娘有五分相似……
紫云台乃过身的燕王亲手设计,亲手建工的楼宇。
据闻那是父亲亲手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所建造的,那女子能歌善舞,擅诗词绘画,又因长得十分机灵,性格活泼,被已故的官家生母亲自接入宫中做皇子们的伴读。
之后关于那女子的事情一夜之间,被抹了去。
母亲为何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他身上那枚龙形玉佩又出自哪个人的手中?
云喜的身世果真如金桂所言这般?
那晚的女子是真的是云喜吗?
若是她,为何要装作无事发生?
种种疑云盘亘在谢如晦的心头,来殷都除了调查茶马司一事,便是暗中派死士打探这块玉佩的来历。
念及此处,忽而看见她的眉眼间微微蹙起,鬓角处沁出密汗,向来清冷的双目,露出几许幽光,干脆把被衾一手扯开,将其纳入自己怀中。
他本是男儿,温度自是比女子要高上一些。
没多久,云喜便觉着自己身边有个滚烫的热炉,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那热炉居然还会动!
在烛光幽微的房间内,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感觉到了背后有一堵墙,一堵肉墙!
而自己则枕在了一只硬邦邦的手臂上!
惊得她大气不敢喘,这几日她跟谢如晦各睡各,就算同塌而眠,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那人倒一手横在她的腰身上,男子的阳刚又抵着她腰股,这样的睡姿像一对寻常夫妻……
可她清醒的那一刻,并无半点喜悦,反而动了动身子,将他摇醒。
“你太热了……快把奴婢放开。”
谢如晦力气很大,不但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反而搂得更紧,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可我有些冷,你别乱动,让我睡个好觉,有好些时日没好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