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没关系的云儿妹妹,只要你开心就好。”
谢卿雪的这番话,无疑打了谢如晦的脸。
谢如晦看向谢卿雪,面上是温和的,没有敌意的,可心是冷的。
云喜不敢得罪,也不想跟这些生下来就是天潢贵胄之人有过多交集。
遂低着头,不去看他们脸色的表情,去外面寻来一块干净的手帕,走到谢卿雪跟前道:“十二爷,奴家给你擦一擦。”
说罢,欲要弯身时,谢卿雪握住她的手臂,“不必了,我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袍,这身弄脏了的,你拿去洗干净就行。”
云喜哑然,只好点头做罢,在谢如晦的注视下跟着谢卿雪回屋内,等他换上新衣裳后,便拿着被自己弄脏衣袍去打水井的边上洗。
招南看见她这般模样,心直口快地问了一句,“殿下的脸色不大好,你的脸色也不大好,你惹恼了殿下?”
云喜拿起洗衣服胰子,在衣袍上搓了搓,想到他对自己说了重话时,点点头道:“……算是,还笨手笨脚弄脏了他的衣袍。”
招南见她气鼓鼓,不禁一笑,“殿下怎么会骂你,你别瞎想。”
云喜双手拿着他的衣服,又用力地在搓衣板上来回搓了几遍,道:“为何你会觉着他不会骂我?”
“他想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招南想了想,又道,“云喜姑娘,殿下房中只有一位良媛娘娘,两人又不常交流,只有大宴会时才会双双出现,况且殿下他宅心仁厚,又貌若宋玉,自是引得勋贵世家未嫁的贵女趋之若鹜。”
云喜轻叹一声,“与我有何干系?”
十二哥哥只是年少时的悸动,现在她断不能有一丝念想。
瞧她反应一般,招南微怔,满面堆砌着笑容,说道:“你……难道不想……跟殿下发生点什么?”
云喜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偏首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明白?”招南瞪大眼睛,“莫不是你想糊弄过去罢。”
云喜垂了眼帘,浓密的羽睫遮住眼眸里的情绪,勉强道:“你别忘了,我这种身份登不了台面,身份悬殊又怎能走到一起呢?”
招南展颜大笑,夸大了说:“你莫要以为这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只要你愿意点头,甭说给你摘星星,摘月亮,给你一生荣宠也不在话下。”
云喜大惊,暗道:宫里混的奴才就是不一样。这个招南,别看他人小小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说出来,能把人吓死的话!
只淡淡道:“莫要在别的地方议论主子爷,虽说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万一……我说万一被哪位爷听了去,不秋后算账都不错了。”
她口中的这位爷,虽没有指名道姓,但盲猜也知道是燕王世子,谢如晦。
招南脸上的笑意愈发深沉,“你我都是做奴才的,孰轻孰重你自是分得清楚,船到了船不等人,可不要等船开了才追悔莫及。话已至此,云喜姑娘,你忙你的,咱家不叨扰,保重。”
云喜的睫毛微微一颤,轻轻吐了两个字:“保重。”
她起身去打了两桶水上来,把衣袍上的白沫冲洗干净,再去屋内拿一条挂绳,绑在两棵树的中间,将衣袍展开挂上去。
弄完之后,将近中午时分。
她去厨房,红杉帮忙打下手,弄了几盘常见的农家小菜。
开饭时,去唤书房里的人出来吃饭。
他们吃饭时一向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六个大字的信条。
吃完后,云喜又摆了几盘殷都特产的果子糕饼,沏上一壶蒙山茶,解腻消食。
她坐在最外侧,抬头望着窗外。
让自己忽略客厅里的一词一语,一举一动,慢慢地也就转移了注意力。
至太阳西斜,她在院里剥着豆子,忽然被谢如晦拉着去到他屋子里。
两人互相对望,气氛静默。
谢如晦看着她,描着一双细细的眉,脸上不施粉黛,面颊白得跟云片糕似的软糯,香腮带赤,乌发盘起,梳了两个小圆髻,各插了一支小小的发簪,耳上缀着两颗小小的珍珠耳饰,穿的是妃子色的褂子,配一条浅粉的裙儿,不张扬也不华丽,但胜在清秀脱俗,像屋外种的海棠花,娇娇艳艳。
视线往下移,停到那张丰润的小嘴上,不由喉咙发紧。
云喜感觉到他的目光具有侵略性,极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道:“十七爷,你找奴家做什么事儿?”
“今天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谢如晦嗓音低沉,“你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喜眼神微紧,略一沉吟,半晌道:“十二爷说的都是真的,奴家在八岁那年就遇见他了。”
谢如晦轻轻一笑,偏生这笑容看似轻缓,实则带着丝丝冷意,道:“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她能怎么想?
云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