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空中耀眼的星子,认真道:“萧娘子不必担心,大郎、二郎和夫人都会庇佑郎君。”
萧旖怜仰头看向他所指的方向,一时难过不已,哽咽道:“若是当年大兄和二兄没有染上恶疾便好了,那样苏夫人也不会哀痛离世,团团也不会失了兄长。”
“恶疾?”墨竹眉头微皱,方想同她解释却瞧见有人向着此处走来,当即快步退下。
苏言止停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门前的萧旖怜,好似重临了梦中景象,他弯了弯唇角,慢步走向她,轻声唤道:“声声。”
“团团,”萧旖怜瞬间起身,扑进他怀中,欣喜道:“你终于回来了,早知我便不将婚服带出来了,你这一路定是惊险吧。”
苏言止将她发间摇摇欲坠的玉簪重新簪好,抹去她眼角泪痕,弯腰环住她的肩背,温声道:“声声不必担心,我只是同晏三郎下棋耽搁了时辰。”
萧旖怜自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踮着脚绕着他来回检查,见他确实没有受伤,放心一笑:“你既平安回来,那我便回去了。”
苏言止忽地追上前拽住她的手腕,软声道:“声声,陪我看一会儿月亮吧。”
“月亮?”萧旖怜心里想着要回去睡觉却又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一同坐在石梯上看起了月亮。
她疲惫地倚在他肩上,卸下了心中的担忧后,眼中的月亮不知不觉地便糊成了一团夜色。
苏言止替她拢紧大氅,将她揽在怀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所以那日没敢回答,我不是贪恋功名利禄,也知道小花葬在何处。”
翌日 ,晴昼。
周栀淑挑了件绯色衣袍差人给周默染送去,便先行去了鞠场。
荔儿望着渐渐热闹起来的人群,担忧道:“夫人,大郎今日会来吗?”
“他若是想见萧娘子,自然会来,”周栀淑指着不远处戴着面纱的晏殊容,问道:“那是谁家娘子?”
荔儿一眼便认出她身后的晏鸩,附耳低声道:“晏家大娘子。”
周栀淑打量了一番晏殊容,惋惜道:“这双眼睛倒是生得好,只可惜伤了脸。”
“她身边那位是晏三郎还是晏四郎?幼时他们二人便样貌相似,如今也不知还像不像?”
荔儿即刻道:“那位是晏三郎,听闻晏四郎病弱,已经缠绵病榻许多年了,许是不像。”
“病弱?”周栀淑摇扇浅笑:“从前瞧着晏三郎像是病弱,如今晏四郎倒是真病弱了。”
她瞧了眼身旁看着晏鸩发愣的荔儿,调笑道:“晏三郎可是名声在外,怎么?连你也迷了眼?”
荔儿赶忙低下头,面红耳赤道:“婢子,没,没有。”
“有也无妨,”周栀淑收回目光,轻声笑了笑:“金质玉相,确实惹眼,大郎之样貌也比得过他,只是性子冷,瞧着让人不敢靠近。”
她四处看了一圈有意无意向她看来的娘子夫人,又盯着刚进矮墙的二人道:“郎才女貌,当真相配。”
荔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待看清二人容貌后,出声提醒道:“那是萧娘子和苏郎君。”
周栀淑讶异地放下团扇,起身细看,“果真是她们,方才我竟一时未认出来,大郎瞧着胜算不大啊,荔儿,一会儿想法子将她们二人分开。”
“喏,”荔儿还未想出法子,便瞥见晏殊容朝着苏言止走了过去。
晏鸩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右手搁在腰间垂指向下,一脸倦容地对着他挑眉一笑,“苏三,容儿有话同你说。”
萧旖怜看向他腰间手势,心领神会地同他离开,留苏言止一人在原地与晏殊容说话。
她坐进楼亭之中,饶有兴趣地看着波罗球的残影在场内穿梭,数着两边的绣旗,同晏鸩搭话:“你猜下一回是哪边得筹?”
晏鸩与她隔开一段距离,指着绣旗将满的那边,笃定道:“我猜这边不得筹。”
萧旖怜方想反驳便见场中飞出一杆月杖,紧接着欢呼声比波罗球率先进网,她诧异道:“你如何看出这边会得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