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了。”宋宗贤连忙点头。
兴国侯嘴角恶趣味地勾起一丝弧度:“本侯小妹嫁入你府后十七年过世,邦儿十九岁没的,澜儿现在十六岁,每人按每年花销按白银五百两计算,一共是……额……帐房你算一下。”
抱歉,算数不好,算不出来。
“合计白银两万六千两。”账房快速拨了几下算盘。
“嗯,那你再补七万二千两就行了。”兴国侯大手一挥。
一般侯府家的公子小姐每年花销三百两已经算相当多了,兴国侯按五百两计算,宋宗贤实在不亏,可以说是赚了。
可七万二千两对于宋宗贤也不是个小数目,他的私库和府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也没有这么多啊。
他暗自责怪柳氏用了那么的银子,知道柳氏最近花钱有些大手大脚,但也不至于花了这么多。
这么多钱到底花到哪里了呢?他实在是想不通。
对了,上一次在澜儿那喝的茶,那可是番邦进贡的茶叶,一两值千金呢,柳氏说过澜儿的吃穿用度是最好的,怪不得,原来都花在她身上了。
宋宗贤想到这一层,眼睛一亮:“侯爷,这钱大多都是澜儿用了。”
“哦?”兴国侯转头看向宋安澜。
宋安澜心里冷笑,自从母亲去世后,她的一应用度都比不上宋安娇。
刚刚舅父按每年五百两银子都算多了,实际上她每年二百两都绰绰有余,尤其这一年,柳氏把她身边的嬷嬷丫鬟都发卖了,又足足省了一大笔开销。
既然父亲想算,今日就当着大家的面,一次算清楚,看看他到底要补多少银子。
她做出黯然神伤的样子:“父亲,其实自母亲去世以来,澜儿每年的花销不到二百两,最近一年夫人将澜儿身边的嬷嬷丫鬟都发卖了,只剩下小桃一个丫鬟,算下来一年差不多一百两就够了。”
众人一听,侯府家的小姐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伺候,这也实在太苛责了。
通常情况,像建安侯这样从九品的侯爵,家中嫡女身边应该有一个管教嬷嬷,三个一等丫鬟,六个二等丫鬟和两个粗使婆婆。
就算是庶女,身边也应该有一个管教嬷嬷,一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粗使婆婆。
而宋安澜做为嫡出长女,待遇竟然连个庶女都比不过。
宋宗贤汗颜,当初柳氏将澜儿的嬷嬷丫鬟打发出去时,他也曾说过不妥。
可当时柳姨娘说澜儿的那些下人都不听她这个夫人的话,所以把这些不听话的下人们卖了,再给澜儿换一批听话的。
后来到底换没换他也没有再过问,没想到都一年了,柳氏还没有给澜儿配下人。
“宋宗贤,你竟然这样苛责澜儿,我妹妹留的嫁妆不够多?还是你宋宗贤养不起一个孩子?你若养不起直接跟本侯讲,本侯替你养!”
兴国侯怒了,他知道宋安澜在家中的日子不好过,只是没想到竟苛责到这种程度。
宋宗贤连忙解释:“澜儿原来的下人们都不服管教,本想换了重新给她找的。”
“哼,那些下人大多都是本侯小妹的陪嫁,到底是不服管教还是你那外室容不得他们?”兴国侯眉间阴郁顿生,冷冷说道。
“那些下人确实不服管教。”
“哦?你的意思是我兴国侯不会调教下人?”
宋宗贤连连作揖:“不敢不敢。”
兴国侯愤愤地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心里替自己过世的小妹不值:“今日你把本侯小妹的嫁妆交予澜儿,以后澜儿的吃穿用度不需你建安侯府承担。”
宋宗贤让管家将府中和私库里的钱财都凑了凑,一共凑出四万两,这次的脸面真是丢干净了。
他苦着脸将银票放在桌上:“凑的急,只凑了四万两,剩下的三万二千两我会尽快补上。”
兴国侯瞥了眼桌上的银票,挑了下眉毛:“剩下的什么时候给?”
“容我再凑凑,一个月内一定凑齐。”
“好,就一个月。”兴国侯拍了桌子表示同意:“空口无凭,刚好今日府城大人在这儿,建安侯爷就立个字据吧。”
宋宗贤何时丢过这么大的人,此时他又气又恨,气的是柳氏竟花了这么多银子,恨得是兴国侯突然跑过来触他的霉头。
老子给女儿写字据,若是传出去,这建安侯的面子丢的可是一点都不剩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提起笔快速地写了一张字据。
交接手续办完,兴国侯将库房钥匙、嫁妆单子,连同宋宗贤立的字据一起交给宋安澜:“拿好,这些都是你母亲给你留的。”
宋安澜看着手上的东西,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如果说这一天很多时候她都是在故意做戏,那现在她的眼泪是真的。
她的母亲给她留下这么多财富,都是母亲对她的爱,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