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娇听了杜夫人的话心里美滋滋的,连忙应声:“姨母说得是,姐姐这个脾气哪里配得上郡主的封号。”
柳氏暗暗瞪了宋安娇一眼,这丫头把前几天对她嘱咐的话都忘了,她不知自己的亲事还要靠宋安澜郡主的这个封号撑着吗?
……
小桃伺候宋安澜洗漱完就出去了。
宋安澜坐在铜镜前对着镜子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心里暗想若是明天还这副模样,她就只有托病不出房门了,免得被柳氏她们看见,又编排她。
这时镜中闪现一人,是陆延霆,他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宋安澜一跳。
“你何时过来的?”宋安澜扶着刚刚被吓到的胸口问道。
陆延霆见自己吓到了她,有些懊恼地摸了摸鼻子,摇了摇手中的药膏。
“是给你送这个来的。”
说着他盯着宋安澜红肿的脸庞,面带愧疚:“今日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怪我好吗?”
宋安澜心知当时事情紧急,不这样很难消除摄政王的疑心,心中也从未真正怪过他。
白日在马车上没有理他,一开始的原因是想让他记住今日她为她挨了一巴掌,希望在以后她找柳氏报仇或是与庄凡退婚时,他能感念今日的事情而帮她。
后来不理他,是因为心中实在害羞。一想到白日她指尖拂过他脸颊的那一刻,她的脸就如同发烧一般热。
她给他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开口说道:“六皇子不必介怀,今日之事本不怪你。”
陆延霆见她确实并未责怪自己,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今日自从与她分开,他便一直惴惴不安,当真怕她怨自己,不再理他。
他看着她的笑颜,面若桃花,不禁呆了,心底渐渐升起一股热意。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庞,似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底。
待宋安澜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一边,这才恍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于是有些窘迫地将手中的膏药往她手上一塞,逃也似地翻窗而出。
只留下了一句“记得擦药!”
宋安澜看着翻窗动作行云流水的陆延霆,不禁哑然失笑,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气质冷峻、高高在上的六皇子十分可爱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越来越没有清冷的样子,两人的距离仿佛也越来越近了。
她打开药膏的盒子,一股清晰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轻轻涂在脸上,凉丝丝的感觉十分舒服。
想着今日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在乎她是否生气的样子,宋安澜心底升起一股蜜意。
本以为这一世她对庄凡心死,心底不会再有波澜,但这个男子却轻易让她心底触动。
宋安澜使劲摇了摇头,不要再想了,他与她身份不同,皇家的亲事牵扯着皇族的势力纷争,以她家里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入得了皇室的眼,他们之间是不会有可能和结果的。
想到这里,宋安澜脑中不再是陆延霆的身影,一夜无梦。
而陆延霆一踏进府中,福生就上前说道:“主子,展阁主等候多时了。”
陆延霆驻足:“他在哪?”
福生:“在密室候着。”
“走,去密室。”
密室里,一个身材消瘦并身着一袭青衣的男子正靠在书架旁,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一本野史杂记。
听到外面来人的动静,便把手上的书本随意朝书架上一扔,迎了上去。
“呦,听说六皇子去会你的小美人去了,怎么?小美人原谅你了没有?”青衣男子语气调侃。
陆延霆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冷冷地开口道:“逍遥阁的展大阁主百忙之中来本皇子府邸,不是只关心本皇子的私事吧?”
展鹏并不在意陆延霆的臭脸,两人近十年的交情,出生入死,谁都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十年前,他家乡遭遇水患,他随双亲来到京城投奔亲戚,可谁知亲戚早已搬家不知所踪,双亲也因积劳成疾不治而亡。
当年少的陆延霆偷偷出宫遇见他时,他正奄奄一息地守在身体已变冰冷的双亲身边。
陆延霆见他一双坚毅倔强的眸子很合眼缘,可怜他的身世,于是出钱帮他葬了双亲,又找来大夫为他医治。
待他病好后得知他想学功夫,又为他找来自己的功夫师傅教他武功。
也因如此,他虽比陆延霆大两岁,但因拜入师门比陆延霆晚,所以他还称陆延霆为师兄,只是这个称呼因陆延霆的皇子身份很少叫罢了。
再后来,因他善于钻营和经营,逐渐有了些江湖势力。
现在他一手创办的逍遥阁是当今江湖中最有势力的收集情报的组织,也暗中为陆延霆做了许多事情,可以说是陆延霆的左膀右臂。
所以陆延霆对他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