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当朝本身就有男子与女子订婚后不能见面的规矩,再加上他们二人都忙着各自的事,因此这段日子宋安澜与陆延霆彼此都没有见过面。
宋安澜忙着铺子里的事,她又买下了一个院子,建了一个加工坊,专门为她那三个清荷衣坊供货。
再加上整理嫁妆和管理建安侯府中馈的事情,过得十分忙碌。
而陆延霆就更忙了,由于婚期安排得很紧,即便是有王皇后的操办,也把他忙得够呛。
他本身就有大量的公务在身,再加上皇子府的重新修整,婚事前夕的各种事宜,让他恨不得一天再多几个时辰。
这日,庄凡在清荷衣坊找到了宋安澜。
他有些局促地告诉宋安澜,他已向皇帝申请去北境了,皇帝已经批准,明日就要出发去北境。
宋安澜有些惊讶,上一世庄凡从北境回来后,被封为三品将军,直到她出事,庄凡都是一直留在京城的,没有再去过北境。
柜台处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她将庄凡请到铺子角落的茶几上。
“为何突然想去北境?”宋安澜问道。
庄凡嘴角勾起落寞的笑:“留在京城没有什么意义,还是想建功立业吧。”
宋安澜点头,虽说这一世他的选择与上一世不同,但毕竟是别人自己过日子,是别人的选择。
“那次你带回的女子,孩子应该出生了吧?”
庄凡点头:“嗯,是个女孩儿,快满月了。”
他心里懊悔,若当初没有与欣兰在一起,澜儿是否就不会与他退婚了呢?
宋安澜心想还好是个女孩儿,若是儿子,长子是庶出,恐怕将来会影响他说亲的。
“待孩子满月后,我会将她们接入府中,有我母亲的庇护,我也可安心在外。”庄凡说道。
宋安澜想起上一世庄母对她苛刻的态度,她不认为将那母女二人接入庄家,会让她们过得更好,只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说什么。
二人又是一番沉默。
庄凡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茶杯,许久,他拿出一枚成色上好的玉佩说道:“还有几日你就成婚了,这是我送你的添妆。”
宋安澜认出了这枚玉佩,这是庄凡祖上留下来的,世代相传,已经传了好几代,据说是传给每一代的长媳的。
上一世她与庄凡成婚,庄母告诉她这块儿玉佩的事,她曾问过庄凡,都被庄凡敷衍过去了,并没有将这玉佩送给她。
但在抬了宋安娇为平妻后,这玉佩出现在了宋安娇的手上。
当时宋安娇还拿出这枚玉佩在她面前炫耀,说即便是她先嫁给了庄凡又怎样,在庄凡心中只有她宋安娇才是他的妻子。
当她看到宋安娇拿着那块儿玉佩时,心口像刀绞一样作痛。
看着上一世给她带来那么多痛楚的玉佩,宋安澜将它推到庄凡那边:“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庄凡垂下眼帘,淡淡说道:“也不算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一个物件罢了,澜儿收下吧,就算是当哥哥的,送给妹妹的礼物。”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宋安澜不好再拒绝,只好先行收下,打算将来庄凡成亲时作为礼品还回去。
此时她总不能说我知道这块儿玉佩是送给你未来媳妇的,这个时候还没有人与她讲过玉佩的来历,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上一世她嫁给庄凡后,庄母告诉她的。
庄凡见她收下,心里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一定得与你说。”
宋安澜疑惑看着庄凡:“哦?什么事?”
“小心宋安娇。”庄凡沉声叮嘱道。
宋安澜十分诧异,问道:“为何?”
她虽早已知道宋安娇的为人,但庄凡与她的关系十分亲密,甚至上一世他不顾世人眼光,还娶了新寡的宋安娇,并且对她十分宠爱,为何这一世他对她的态度竟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庄凡正色道:“此人心术不正,心机深沉毒辣,澜儿还是小心她为是,切记。”
宋安澜不知庄凡怎会有这样的认知,但总算他对宋安娇有了正确的认识,于是答道:“我记下了。”
庄凡又看了看眼前的宋安澜,心中不舍,但也知道就算他再怎么挽留也是徒劳。
他自嘲自己时至今日还依然放不下她,悔恨为何当初一而再地拖着婚期,没有早早娶她。
可错过了终是错过了,他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澜儿保重。”
宋安澜点头:“你也保重。”
庄凡喉咙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下了,转身离去。
六皇子的身份地位比他高出许多倍,人才也是当今京城最好的,他根本没有与他相比较的资本。
他选择离开京城,虽说是建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