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圣上···开恩···”
“哈!”
圣上被气笑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都这样了,还敢求圣恩?
秦清月挣扎着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圣上的黄色靴子:“求圣上开恩!秦清月愿做任何事,只求活命!”
她这些话是从嗓子眼吼出来的,居然冲破了颤抖的唇舌,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任何事?”圣上瞪着她,“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也愿意?”
秦清月深知,死了就是一缕残魂,万事皆了。
前世,破败院落,疾病缠身,她都受过了,她不想就这样不甘心地再次变为残魂!
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她咬紧牙关,扭头望向像天神一般威严的圣上:“愿意!愿意!!”
“你罪孽深重,本无法活命,是求着朕留下你性命,朕可有半分威逼?”圣上看向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秦清月此刻只想活。
“没有,圣上仁慈,不曾威逼!”
圣上一甩衣袖,抬步就往台阶上走。
秦清月仿佛一块破布,瞬间从圣上脚边滑落在地。
圣上站在桌案后面,目光如炬。
“传朕旨意:月容公主贤良淑德,深明大义,自愿前往达斡和亲!”
咚——
仿佛巨石投入深潭。
达斡?!
关外!
黄沙漫天,飞沙走石。
苦寒无比!!!
无边的羊膻味,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涌入秦清月的鼻腔,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嘭——
秦清月眼前骤然一黑,像抽走魂魄的破败玩偶,再无支撑,头撞地面,彻底昏死过去。
……
东宫里,冷冷清清的。
太子被禁足,一人待在勤政殿里,心绪却难以平复。
他的月儿究竟如何了?
三皇弟从那个王麒遂口中,问出点什么没有?
贺煜哲到了东宫,制止了护卫的通报。
“本宫自去寻太子皇兄。”
他缓步走到勤政殿,跨过门槛就看到太子斜依在东侧的雕花木榻上。
太子没有束法,一身白色的长袍松松垮垮披在肩头,胸口有些敞开,显得懒散又随意。
他右手举着着一本书,双目没有聚焦在书页上,分明正在神游天际。
一个哭狠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个魂不守舍,兀自发呆。
贺煜哲暗自发笑。
待他走到近前细看,不由呲笑出声。
“太子皇兄,你这样看书,也算是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