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聊聊而已。”阮晔边说边按下电梯呼叫按钮。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蔺枭说。此时阮晔觉得他听到了电话那头微弱的两个音的报时声。
“你还在上班吗?”阮晔问。
“没有。我现在要回家。”
“你这周第四个晚上加班了吧?”电梯到达时,阮晔问道。“这个月有多少次了?”
“你为什么问这个?是为了再赌一次吗?”蔺枭问,他的声音颤抖着,阮晔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只是出于工作上的好奇心。”
又是一声咕哝和微弱的响声。“这跟工作不相关,这很无聊。”
阮晔靠在电梯墙面,眼睛盯着显示器上不断下降的数字,“不要转移话题。你最近总是工作到很晚。连我都注意到了。”
“我有一份对我要求很高的重要工作。”蔺枭的话感觉像是排练过的演说来应对招聘人员的出其不意的问题。
阮晔看着数字滑过58楼,咬着嘴唇,感到一阵失望的顿痛。
蔺枭肯定是上了别的电梯。
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他安慰自己。
“我为你男朋友感到难过,仅此而已,”阮晔说。
又是一阵沉默。
阮晔不像蔺枭,他对社交有着大师级别的把握,甚至在不涉及面对面互动的交流形式中也是如此。
阮晔暗示性的话语其实是试探蔺枭目前的情感生活。
阮晔同时有着超高的共情力,能感觉到蔺枭的紧张,立刻意识到他做得太过分了。
“你很善解人意,”蔺枭用冷淡的语气说。电话那头又响了一声。“我到停车场了,今晚的工作结束了。我得挂电话了。”
“蔺枭——”
“再见,阮晔。”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线断了,阮晔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胸前的口袋里。
一切照常。
“哦,好吧,”他一边想,一边乘坐的电梯在车库最底层减速。
自动驾驶汽车的最新款运动系正在那里等着他。
至少蔺枭不会对他小心翼翼。没有因为他是omega而有太多的转变。
阮晔一边把手提包扔进电动汽车的后座,一边想,知道有些事情短期内不会改变,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