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深入讨论了研发方面投资相关的问题，反复交换意见。
阮晔用带着科技手套的手把PPT不停地从全屏放映和退出放映中来回切换。
蔺枭不出所料地拒绝了任何带有一丝风险的想法。他追求安全，稳定。
“你总是这么说。”蔺枭拒绝了他的第三个想法后，阮晔抱怨道，依旧在用灵活的手指动来动去，切换着幻灯片放映的状态。
蔺枭皱着眉头看着他，无疑是被这些不必要的动作惹恼了。
阮晔说：“你从来不喜欢我喜欢的东西。你真无趣，蔺枭。”
蔺枭的脸颊泛起了斑驳的红晕，这让阮晔的心疯狂跳动。
“请理解我的谨慎，”他说。
“当你谨慎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阮晔，听着，如果我们在讨论学校里筹款项目的点子，也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但这是大生意，阮晔，别那么幼稚。”
阮晔笑了，因为他知道这会激怒蔺枭。“你太可爱了，枭蜜蜂。”
“别对我颐指气使。”蔺枭厉声说。
谁能怪阮晔这么做呢？
当他成功地让蔺枭变得不再那样冷漠——他的深邃眼睛微微眯起，脸颊泛热，嘴唇紧抿成一条优美的线条，眉头轻皱，仿佛在忍受着自己但又克制着什么。
这样的画面，让人无法抗拒，任何人都会被他深深吸引。
阮晔把咖啡一口气喝完，好像这是作为他成功激怒蔺枭的奖励。
他们又喝了一杯才熬过剩下的会议。
阮晔在同一个屏幕上展示了他设法拼凑起来的认真准备的笔记，尽管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制作幻灯片。
蔺枭看了看那份简单的文字处理文件，嘴唇紧绷着，不以为然，但他什么也没说。
当他们结束讨论的时候，天空是黑暗的，整个城市都在漫长的夜晚中醒来。
阮晔穿上白色羊毛外套，花了一点时间欣赏远处闪烁的城市上空。
蔺枭一边搓着脖子和右肩的接合处，一边把自己原本拿进来放在一边的灰色外套披在他蓝色毛衣外面。
在阮晔看来，蔺枭固然无趣，但总是穿着得体。
在温暖的月份穿暖色系的衣服，在寒冷的月份穿冷色系的衣服。
连他自称色彩大师都忍不住夸一夸蔺枭。
阮晔对于他们第一次聘用蔺枭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蔺枭身着一件简约的蓝色衬衣，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他清楚地记得，蔺枭那天自信满满地走进会议室，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蓝色仿佛能透过衣物，展现出蔺枭内心深处的沉稳与睿智，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毫无疑问，有人曾告诉过蔺枭，蓝色能衬托出他的独特气质。
也许是他的前男友。
他很漂亮。他叫顾瑞希。阮晔对此很确定。阮晔只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一定要指出他有多漂亮。他的漂亮足以配得上蔺枭。
“怎么？”他们站在电梯库前，蔺枭疲惫地问道。
“嗯？”阮晔动了一下，意识到蔺枭正眯着眼睛怀疑地看着他。
“你一直盯着我看。”
“哦。”阮晔笑了。“没什么。我喜欢你的毛衣，”他说。
蔺枭低头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蓝色毛衣。“哦是吗？”
电梯嘀哒一声到达。“一定是什么人送你的吧？”两人走进屋时，阮晔问道。
蔺枭及时转过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他伸手按下标有B1的按钮。阮晔俯下身，打了那个标着B4的。
阮晔一走近，蔺枭就挺直了身子，猛地转过头面对着墙。
阮晔朝他眨了眨眼睛，直起身子，着迷地看着蔺枭的肩膀放松下来。
蔺枭看着阮晔短暂的笑声。“又怎么？”他问。
“没什么，我只是——”阮晔又笑了，“我忘了。”
蔺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阮晔没有理会。
在将近两个小时里，阮晔觉得自己很正常。就像他原来的样子。
他向后靠在脚跟上，双臂垂在裤边，看着数字滴答作响。
“所以，”他漫不经心地说，看着他说话时蔺枭的肩膀绷紧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你还没回答。”
“我已经说得够多了，”蔺枭平静地说。“如果你不听，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蔺枭，蓝色毛衣真的不适合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阮晔靠在后墙的位置上看不见蔺枭的脸，但他能看到他衣领上方那寸皮肤的颜色略有变化。
阮晔总是说着违心的话来激怒他。
“我……真的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蔺枭说，像往常一样不安。
“你知道有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