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枭又转了一下身，正要开口说别的什么，这时电梯颤抖了一下，猛地骤停下来。
灯光闪烁。阮晔直起身子，双臂变得紧绷起来。
“哦——我艹……？”他喃喃地说。
“停电？”蔺枭问，他又一次按下了楼层按钮。电梯又抖动了一下，但没有动。
阮晔摇了摇头。“应急灯没亮。还有发电机使电梯保持运转。可能是机械故障。艹，我今晚还要出去呢。”蔺枭伸手按下紧急呼叫按钮时，阮晔抱怨道。
“这里是大楼设施管理处，请问有什么情况？”
“呃——我们在电梯里，电梯刚刚停了下来，我们不知道它现在会在哪一层，”蔺枭说，沮丧的口吻却给他平时冰冷的语气带来了色彩。
那个小姐姐记下了他们的电梯号，指示他们待在原地等待技术人员。
“那要花多长时间？”她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阮晔就问道。
“嗯。如果是技术问题，我得让技术部的人进来。现在是星期五晚上，所以……”她不好意思地说下去。
蔺枭十分担忧，而阮晔双手按着脸，“艹！”
“对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阮晔，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是你的老板，会不会有助于加快速度？”阮晔问道。
一阵沉默。
如果阮晔在他的灵魂里还有一丝羞耻心，他那时可能会感觉到。事实上，他只是感到不耐烦。
“阮总，我将把这个信息转达给技术人员。感谢您的耐心等待！”
“她可能认为你是个王八蛋，”电话一断，蔺枭评价道。
“随便。如果我不能用我的名字把我们从出故障的电梯里救出来，那我还能用它做什么？再说，”阮晔痛苦地接着说，“又没起作用。”他用双手擦了擦脸，严厉地叹了口气。“艹，我今晚真的很想出去。”
他停顿了一下，等着蔺枭插嘴，提醒他明天一早要开会，又或者提醒他，他还在“恢复”中，出去不好。
诚然，前者比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但人是可以做梦的。
但蔺枭什么也没说。
阮晔又恼又失望地瞥了一眼，发现对方正盯着门，嘴唇紧闭，没有血色。
在刺眼的灯光下，他显得比平时更苍白。
阮晔觉察到蔺枭的不对劲，皱起了眉头。“你还好吗？”
蔺枭挺直身子，颤抖地吸了一口气。“我很好，”他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包口香糖。
阮晔观察到蔺枭眉头的皱纹越来越深，这让他这位美学家很不高兴。“你看起来不太好，”他说，“像是病了。”
“我说——我很好。”蔺枭摸索着口香糖包装纸，往嘴里塞了一个白色口香糖，嚼了三次，然后从鼻子里呼了出来。
“是啊，但你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阮晔漫不经心地说。
那些谎言都奏效了。
蔺枭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下巴在动。“有吗，你想太多了，”他说，几乎可以肯定这又是一个谎言。
“你总是这样。还记得我们带泰国伙伴出去吃午饭吗？你告诉他们你喜欢吃芒果。”
蔺枭挪动了一下，交叉着双臂。“每个人都喜欢芒果，”他说。
“你不喜欢。而你不善于隐藏。”
“你编故事能力也不错，”蔺枭说，“那是一家很好的餐厅。芒果很不错。”
“你讨厌那个地方。你东南亚的菜都不喜欢。你喜欢韩国菜。”阮晔说。“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韩国，他们带我们出去吃烤肉还送了我们一大箱泡菜吗？”
“是的，”蔺枭酸溜溜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老是提起这件事。”
“你也喜欢日本菜，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喝那么多的日式清酒。”阮晔说，变得有些伤感，“你还记得清酒炸弹吗？”
蔺枭叹了口气，嘴唇抿得越来越紧。“我不太记得了，”蔺枭闷闷地说。他有些惊讶，阮晔会记得这些事。
那一次，阮晔第一次见到蔺枭不那么严肃的一面，与平时的他截然不同。
醉酒的蔺枭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阮晔看到他的喉结和锁骨处都泛着一层红晕。
那片红晕仿佛是热的，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他眼中的冷静和严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羞涩和可爱。
他的脸颊和鼻子涨得通红，黑色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犹如夜空中的星星。
那天晚上，他们在私人包厢里与一群朋友聚会。
酒杯碰撞的声音，歌声嘈杂，气氛热烈。
蔺枭坐在阮晔的身边，微微倾斜着身体，靠在他的怀里。
这种亲密的举动让阮晔心动。
在那热闹的场合中，蔺枭轻轻地嘟囔着：“你其实……”，热气喷洒在阮晔的脖子上，让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