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蔺枭更清楚。如果他不理她,她只会再打来。
“儿子,早上好,瞌睡虫。昨晚睡得很晚吗?”
“妈,”蔺枭揉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
“因为都快中午了,我还没有你的消息。你告诉过我你今天早上要来的。”
蔺枭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可能告诉过她,但他显然不记得了。“妈对不起。我今天早上有个早会,我……忘了。”
“开会?今天是星期六。”
“这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和美国那边,有时差。”蔺枭解释道。
蔺茹萍说:“你公司不遵守劳动法吗?”
“我调休了,打算星期一休息,”蔺枭撒了个谎。
但从来没有成功过。
蔺茹萍已经学会了像读一本书一样读她唯一的儿子。她一听就能识破谎言。“我敢肯定你没有。”她说。
“妈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蔺枭急忙转移话题,问道。
“现在你在用你对待客户的腔调和你老妈说话吗,”她听起来像是在强忍着不笑出来。
蔺枭翻了个白眼。
“你只有在刚睡醒的时候才会这么暴躁。”蔺茹萍指出。
“没有,妈。”蔺枭说。
“我很担心你,儿子。”她说。
蔺枭忍住了一声叹息,熟悉的谈话轨迹在他面前展开。
熟悉的开场,一个母亲对她唯一儿子的关心,很快就能引发一连串的疑问,一系列关于他个人生活的问题。
那些不断重复的令人不安的问题已经让蔺枭开始焦虑了。
如果他现在不停下来,至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结束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