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来了。是一个beta，谢天谢地。
她的目光停留在阮晔身上，阮晔没看菜单就点了一杯威士忌。
蔺枭点了杯啤酒，而服务员几乎没看他一眼。
他们边等饮料边聊天。阮晔轻松地同蔺枭聊了聊工作。
他们对自己的项目讳莫如深，从不直接提及任何事或任何人。
这很有趣，让阮晔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些香港电影里的卧底或是特工，他和蔺枭分享了自己的这一发现，蔺枭冷冷地接受了这一点。
“就像《扫毒》里面的卧底。”阮晔想要蔺枭能体会他所说的。
“嗯。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古天乐的粉丝，”蔺枭说。
“噢！你竟然知道古天乐是谁，”阮晔说。“难道央视纪录片频道也会放港片吗？”
“哈哈。”蔺枭看穿了阮晔的意图，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你还看过古天乐的其他电影吗？”阮晔知道他自己是在拖延时间，但蔺枭没有反对，所以没关系。
“我从来不喜欢明星，”蔺枭说。
“我猜到了，你拒绝任何有乐趣的东西。”
蔺枭没说话，朝着阮晔扬了扬眉。
“你是一个非常开明的人。有人告诉过你吗？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可是这么聪明，一定把你累坏了。”
蔺枭在座位上动了动：“阮晔，我唯一讨厌的就是听你自以为聪明的话。”
阮晔的微笑挤压了他的眼袋。“我可以因此解雇你。”
“你不会。”
“我可以因为很多事情解雇你。”阮晔若有所思地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虐待我。”
蔺枭哼了一声：“你可从来没有受过什么苦。”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回事，难道不是吗？”阮晔问。
“不对，”蔺枭说，他的目光转向了左边，不去看阮晔。
“你今天不会说谎。真有意思，”阮晔说，“因为你向来很擅长欺骗。”
蔺枭的目光又回到了阮晔的脸上，并一直停留在那里。他久久地盯着阮晔的眼睛。
他们的酒水送来了，驱散了紧张的气氛。
阮晔观察到蔺枭在服务员把杯子端到他面前时靠在椅背上的样子，也看着他平静地呼出一口气的样子。
如释重负？
“不管怎样，”阮晔继续说。“我可以解雇你，但我不会这么做。”
“你当然不会，”蔺枭说。他听起来既自信又不屑。它刺痛了阮晔，不过只有一点点。
“我不会解雇你，因为这不是商务谈判。”阮晔的心开始加速跳动，他的神经在皮肤下面刺痛。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正对着他那杯没碰过的酒杯。“虽然它跟谈判有点联系。”
蔺枭的眉心间形成了一条细线。“好吧，”他说。
“我想请你帮个忙。”阮晔说，小心翼翼地措辞。
“这是……一个非常私人的忙。这是我最私人的事了。但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在工作中对你不利。这与我们的工作完全不相关。”
“好吧。”蔺枭显得有些犹豫。
为了让自己在紧张的时候不表现出坐立不安的样子，阮晔接受了多年的训练。
阮晔的手指没有弯曲，指关节没有弯曲，也没有摸自己的脖子。
他保持安静和冷静，努力展现他的良好形象，就好像蔺枭背后的墙一样岿然不动。
“在我开口之前，我需要你答应我，这件事只有我们俩知道。”阮晔谨慎地说。
蔺枭眉头间的线条变得更加明显了。“你需要我签什么协议吗？”他非常认真地问道。
阮晔差点儿笑了。“不，那是……你的口头承诺对我来说就够了，枭蜜蜂。”
蔺枭往后退了一点，眉头皱得很紧。“即使你已经知道我是个骗子？”他问道，他先前的认真渐渐消失了。
阮晔知道蔺枭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是自己alpha假装beta的事情。
“你不用太往心里去。”阮晔说。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用，如果你说这是你最私人的事情。”
“在我们的业务中，你的认真是一个很好的品质。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阮晔安慰他说。“不管怎样，我不知道你除了用骗子形容你自己，还能用别的什么词，毕竟你真的花了好几年时间假装成beta。”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我才会，”蔺枭补充性地指出。
“所以你在周末会放松一下？让内心的alpha释放出来？”阮晔咧嘴笑着问。
蔺枭戏剧性地叹了口气，拿起他的啤酒。“哎，阮晔，直接说重点吧。我向你保证，好吗？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