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长一听尤有余说有办法能再建个看守所,就真挺动心的。
陈所长能不动心吗?看看看守所这里挤的,屋子里的人上下两层床塞得满满的,比养猪场猪圈里的猪都挤!
这一天天的,吃饭得轮着来,放风得轮着来,更别说上厕所!
唉呀!陈所长要不是都已经五十多的天命岁数了,他这个所长都想换个地方干!
陈所长正想听听尤有余是有啥招?偏偏人家尤有余还笑嘻嘻地卖起了关子不说了!
陈所长想着这家伙一开始提的刑警队,跟建看守所有什么关系?
尤有余还说建新看守所的办法在他陈所长手里?
他陈文杰这要是有办法能让局长答应他另建新看守所,他还能搁这憋屈着?
尤有余让他想办法调开刑警队,他陈文杰能有什么办法?
刑警队那帮人都是追着犯法的人跑!他陈文杰怎么去调动刑警队?咦?犯法的人?
陈所长把烟头按熄,犹疑不定地看着尤有余,这小子该不是这个意思吧?陈所长试探着问尤有余:
“不是,尤老弟,你该不是想让我犯错误吧?”
“陈哥,我怎么能让你犯错误呢?”
“你这里超员关了这么多人,监舍空间狭小,警力有限,门窗扇都已经老旧腐朽,这出点啥事也挺正常吧?”
“就是出事,也不能全怪你不是?”
“你说你们,差不多一个人干俩人的活儿,真当你们谁是铁打的啊?”
尤有余一边笑,一边慢悠悠地跟陈所长分析着:
“再说,您都这个年纪了,怎么着,也不至于撸您下来吧?”
“这不事出有因嘛!您就是为了您和手下今后别再搁这儿挤得什么似的,咱稍微疏忽大意一下,也值啊!”
陈所长没接这话,他在盘算着这事儿的得与失。
向来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陈文杰在这儿一直兢兢业业的,又能有多大好处?
他陈文杰是图那些个奖状还是图那点可怜巴巴的奖金?
可是,就算是事后真能让局长同意重新盖看守所,他陈文杰又能落什么好?他要真这么干了,咋也算是出了“重大事故”啊!……
尤有余看着陈所长眼珠子转来转去,知道对方是在想怎么讨价还价,他就不出声了。
这几年,尤有余已经习惯了跟各色人等打交道,自己这边不用说太多,等对方提条件,他再酌情杀杀价比较好。
“那个,我那闺女女婿俩人还跟老人住一起呢,他们家地方特别小,他俩孩子都好几岁了,还跟爹娘睡一个屋,这孩子大了住一起太不方便了……”
陈所长豁出老脸了!现如今,公房早就抢没了,人口增长快,住房真成了大问题!
尤有余没料到,陈所长开口,要的还真不少!不过,也不是没得商量,肯提出来,就有合作的可能。
只是尤有余更没料到的是,陈所长这些年关人的业务熟练,但是,他陈文杰真没练过“放人”啊!
陈所长是早上来上班才知道人放多了!整岔劈了!玩脱了!
陈所长本来只是交待手下,在凌晨时给那几个入室盗窃抢劫的“轻功”好的留下点漏洞,悄悄放跑几个,好让刑警队那帮家伙追去。
没想到那几位钻“空子”跑出监舍的“轻功”高手太兴奋了,居然乐得忍不住出声说话,路过熊大川的监舍时,被熊大川隔着门上栅栏一把勒住其中-个人的脖子!
这帮人被逼着也把熊大川放了出来,熊大川一出来,跟熊大川同监舍的也都跟着出来了!
虽然说,狱警们发现不对劲儿,已经鸣枪示警。
可是,但是!这看守所里的设备还真是年久失修!在这节骨眼上,探照灯坏了!电线也不知是不是出现回路,连电网都没了电!
这可是给了那些从监舍里跑出来的家伙们很好的机会,让他们有了充足的时间和条件越狱!
等陈所长的手下终于拿着手电,举着枪追了过来,除了叠罗汉最底下的几个没跑掉,另外那些个本就力量足、攀爬能力强的全翻过高墙跑了!
陈所长手下被这意外弄得一通忙乱,修设备的修设备,检查线路的检查线路,追人的追人,维持秩序的维持秩序……,忙来忙去,就是忘了通知陈所长!
草!这把陈所长气得!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
可陈所长再生气,“戏”也得接着演下去!
陈所长赶紧先给公安局那边报告有人越狱!另外,还得给柳成林打电话告诉一声,那个熊大川也跑了!
熊大川跑去哪里呢?除了柳树芽那个温柔乡,还能在哪儿?
天亮之前, 熊大川跟柳树芽难舍难分,柳树芽满眼是泪几乎跪到地上求着熊大川:
“大川,你快走!我求你,快走!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