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夏按照她的思路向下考虑,凝重的皱眉。
“可我身后有李德海,他敢动我?”
太妃摇了摇头盯着她,挑眉反问道。
“那就得问你了,李德海能为你和他对上吗?或者说,李德海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冷宫虽然不是好地方,但王贵总算是这儿的管事大太监,若无特别”
这一句话直接将云锦夏定在原地。她抬头紧紧盯着太妃。
难道她是看出了什么?
还是她在诈她?
云锦夏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论如何她今日都不能露怯。
如此想着,云锦夏眼角渐渐下压,浑身的气度一变,虽然奇怪,但是此番绝不是一个小宫女能有的。
“太妃娘娘觉得呢?”
她又将问题抛了回去,太妃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两个都无甚权势的人,如今能拼的就只有自己,像两只蚂蚁一样,相互用触角试探,不敢再深一步。
太妃心中一沉,她竟看不出面前人的底细。
虚虚实实宛如一团迷雾。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这样的感觉,就连之前的先皇,她都多少能看懂些许。
最终还是太妃所愿急切,轻叹一声开口。
“我的想法有三,上策就是你去求了李德海,让他再派一人过来,替你分担注意力,甚至可以叫他换一个人来协理冷宫,如此,你又省力气,又能安全。
中策则是,你除了李德海,还要有其他的后台,让王贵投鼠忌器,看不懂你身后的人,他多疑定当不敢对你出手。
下策则是,你且不用管,总归他们经过这次敲打得消停一阵,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她便端起那缺了两个豁口的盖碗,抿了起来。
她言尽于此,具体如何还得看面前这个小宫女决算。
如今看起来她不是一个容易被拿捏的人。
她无亲无故的,就更不能左右其想法,生怕示好不成,又惹得一身骚。
而这番话就是云锦夏今天带花来的目的,她如今四周危险重重,自己又前怕狼后怕虎的,想不出了章法来。
总是要听听聪明人的意见。
这也是她上辈子养成的习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要多听多看。
云锦夏听完太妃的分析,不知为何,眼前闪过红鸢的那条腿,犹豫的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太妃娘娘,您对王贵红鸢他们颇为了解,那您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对我动手?”
听到她这么没头没尾的问题。
太妃一愣,随即皱起眉头认真答道。
“若是王贵的话,他生性多疑应该会观察好一阵,快则三五个月,慢则一二年都有可能。”
“那若是红鸢呢?”
云锦夏追问道。
太妃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她想了想随即摇头。
“红鸢是王贵的枕边人,她理应听王贵调遣,平日里她在我这虽嚣张了些,但王贵答应的份例却从来没少送来过。”
云锦夏听到这话,那点怀疑又被她重新压了回去。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为何这样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昨……”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打了个弯“昨天我才刚来,能有什么事,只是看到红鸢看我的眼神颇为怨恨。”
如此也算说得通,太妃点了点头,今天话说的太多,声音有些沙哑。
“那是应该,你别看我如今这样,却也是整个冷宫中待遇最好的娘娘了,
冷宫中不养闲人,但活计有好有坏,因着佳安的原因,我的餐食份例最好,绣工又出彩,这儿可是个轻巧又体面的肥缺。”
太妃伸出手来指了指地面。
而后云锦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她心中就是隐隐不安,但遇袭的事情却也不能与太妃说。
一个是说了也无用,还可能会让她轻视自己,另一个就是,皇上如今也在调查此事。
她若是大嘴巴哪里都说,兴许会打草惊蛇。
如此想着,云锦夏将这个话头岔开,又向太妃打听了在正屋看到的布料。
得知是没用的东西后,云锦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讨要。
“左右不过是些破烂,给你倒也无妨,但我不知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这件事云锦夏倒是不必隐瞒,实话实说道。
“唉,不知您知不知道我那屋子,四面漏风,窗户纸破了一些,我也没有您这些个木板遮挡,所以就想用这些布料试试。”
太妃在冷宫待的实在无趣,听到碎布还能糊窗户,顿时来了性子。
“你可要知道,那些布料已经不知道放在那有多久了,布都放糟了,而且并不是纱制的,又不透风又不透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