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资本家。
“害,都是碰巧,为人所赠罢了。”黄厚他爹娘没给他白起这名字,他长的就很忠厚老实。
这样忠厚的人卦示里有【鸩酒】。
茗仪掀开帘子往马车外张望,镇上热闹,有舞龙舞狮的,几个小童循着炮竹声在人群里嬉笑欢闹,黄厚见她喝了一口茶便放下了,怕是拘谨,便找些话来说
“这是镇西酒楼张掌柜家的二儿子订亲,两家的婚事是我娘促成的,她就好管这些小年轻的事,今年谈成了好几对,她看着比什么都高兴。”
黄厚谈论起她老当益壮的母亲,嘴上是吐槽,表情却是骄傲的。
“你可有夫人?”茗仪卜卦不测委托人的婚配,家庭,财产,这都是她受的血泪教训。
曾有一个顾客,光占卜出的老婆就有二三十个,卜卦的次数和信息量都是有限制的,知道这些对劫数又无甚帮助,平白耗费了名额。
而且茗仪长了嘴巴,会自己问。
“我夫人会做花糕,写的一手好字,会算账,长的顶顶好看,平日里包容我,我之前挺穷的,又是个傻子,她也不嫌弃,照顾我爹娘比我还细致,是世上真真好的女子!”黄厚眼里她夫人就是仙女。
“什么傻子?你们怎么认识的?”茗仪观察这个说到夫人还会脸脖子通红的中年人,发觉出一些异样。
刚见到委托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马夫,无关于卦示。
他的眼睛太澄清了,不像一个日常生活中总是被雇佣的,被使唤的,迫于生计的人,这不合理。
喝着【一段香】,她听了一段故事。
镇上有个痴儿,八岁了都不会开口说话,经常披散着头发做一些奇怪的事,有小孩朝他扔石子,笑他,编曲儿辱骂他,他都笑嘻嘻的,把石子拿袋儿装起来还给他们,那袋儿还是绣金边的。
痴儿的邻居家住着一个少女,女孩叫丽娘,心地善良,偶然遇见受伤的小狗,雪白的毛,眼睛乌亮,腿上留血,她心有不忍,正要上前查看,它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后来少女发现小狗的腿被包扎好了,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叫大黄,她心想这什么名字,白狗叫大黄,不伦不类,她把小狗带到自家院子里,拿了个盆给它洗澡,想将牌子摘下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树下窜出来一个灰扑扑的“猴子”,朝她伸手。
“我的。”
“猴子”是黄厚,他没能要回自己的大黄,甚至之后的一年这个痴儿都在做丽娘的跟班,她教他怎么梳发,如何和别人正常交流,教他读书写字。
勇敢的少女,不畏惧人言,交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朋友。
丽娘家里是开镖局的,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是和世家公子,但她不想被关在高门大院里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斗。
对她来说豪门夫人的头衔还不如和黄厚一起放纸鸢,给大黄搭屋有吸引力。
她解了婚约,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她的父兄给足了她宠爱,她的一切要求他们都尽力去实现,哪怕她想嫁给一个痴儿,她的父亲也只是问了句
“他可是来倒插门?”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黄厚没法对她说不,他和大黄一样听少女的话。
黄厚的娘挺难过的,难过于丽娘找了自己儿子这么个一般般的货色。
她这个时候就很热衷于给别人说亲了。
没有婆媳矛盾,婆婆甚至乐于自己儿子是倒插门的,仿佛这样她心里才舒坦,给了足金的大镯子,望她能宽以待己,严以律夫。
他们浓情蜜意,举案齐眉,是令旁人羡慕的少年夫妻的样子。
两口子婚后也没改掉乱捡宠物的毛病,只是更大只了,这次捡的是个受伤的老道士。
老道士给黄厚开了智,又看出他能修行,教他引气入体,又赠了一些财帛,只当报恩了。
只不过黄厚散漫惯了,一天到晚就是围着母亲和丽娘转,即使开了智,能有常人一般多的心眼子,对于修行一事,仍是玩玩洒洒。
以至于四十多岁才是个筑基修为的散修。
故事听完了,茗仪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痴儿的爱情故事和【鸩酒】能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知道你夫人那个指腹为婚的世家公子叫什么吗?”这或许是个关键人物,茗仪想。
“我不知道,丽娘那时没和我说,叫我乖乖等着成婚。”黄厚摸摸耳朵,偷看许茗仪的眼色。
许茗仪没什么表示,她已经接受黄厚这个开局一条狗,不拼也能赢的人设了。
一壶茶尽,马车停在黄府门口,一名妇人迎上来,黄厚见了急急的从车上往下跳。
“丽娘,丽娘,我已试过了,她是正儿八经的船家。”黄厚悄悄与她咬耳朵。
茗仪打量黄夫人,她约莫三十出头,气质很是沉稳,但又没有高门大院里关着的那些妇人小姐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