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宣读完圣旨,领了赏钱,便回了宫,留下一众人等均是沉默不语。
圣旨道,赵王知道太子已死,二皇子、三皇子皆不便继承储君之位,在赵王百年之后便将皇位传与甫王爷赵立峒,三皇子拜为卫将军。
明眼人都能在这圣旨中看出,太子是被甫王爷谋害的,陛下现已被掌控,这疑点重重的懿旨为甫王爷所传,或是说,陛下现已遭遇不测…
只是,甫王爷如何得知二位皇子现已入京?难道是甫王爷也掌握了密报的线?
无论如何,甫王爷现如今走到了这一步,说明他无论是在朝臣中还是军队里都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赵子衡无论有多少疑惑与愤恨,现在能做的唯有静观其变。
一屋子的人,均是赵国的权臣贵戚,都知道甫王爷下一步的棋该下在何处…
是夜,太子府户户长灯未灭。
赵子衡卧房中,三人立在窗边。
“子衡哥哥,”陈茵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忍。”
“忍到何时?”
“忍到我掌握了兵权,能够调遣足以与之抗衡的军队,定是要为父王与皇兄报这血海深仇。”
“子衡…”
“我们现在只能装作不知其中问题,我去做我那亲、如、生、父的甫王爷的镇国将军。”赵子衡咬紧牙关。
“皇弟,委屈你了”,玄明伸出手,在空中顿了顿,最后落在了赵子衡的肩头。
第二日,赵王驾崩,甫王爷称帝。
第三日,太子病逝,太子妃追随太子而去,被追封为诰命夫人,这梁祝般的爱情,在百姓间成了一段佳话。
多么可笑,一个健康的鲜活的聪慧的美丽的女人的死,在别人看来确实贞洁的正确的,甚至是,理所应当的。
“子衡哥哥”,陈茵来到赵子衡房间,“赵立峒将太子府改为将军府给你做了赏赐。”
“嗯。”少年紧皱着眉。
“此事只怕是…”
“我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将军自是要带虎符,掌兵权,戍边关,现如今将京城的院子做了府邸,自是要留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看着。
“子衡哥哥,万事要小心,别被他算计了性命。”
“不会,”赵子衡抬眸,对这个眼前的少女,挤出了一个笑容,“一是我对皇叔现在并无威胁,在他看来,我们甚至有父子之情;二是皇叔并无子嗣,如若有朝一日他有了儿子,那便是他对我起杀心之时。”
陈茵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着这几日他变了,变得清瘦了也成熟了。从前,她的子衡哥哥是个直爽的人,现下却对着她努力装出云淡风轻,这分明是怕她太过担心。
“子衡哥哥,我愿随你领兵带队,做你的谋士,帮你复仇。”少女的内心怒火更加猛烈。
“只是前路势必凶险…”
“我不怕,我是将军的女儿,生来从未有过恐惧。”
少年伸手抱住了眼前之人,“谢谢你。”
陈茵身子一僵,她与赵子衡虽说是亲密无间,但这样类似于男女之间的暧昧行为却是从未有过,陈茵本能地想要挣脱出来。
“别动。”
“让我抱一会。”
“求求你。”
少年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少年的身形无助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