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疼死了!”
半夜时分,木棚内突然爆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打破了午夜的平静。
羽翔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握着斧柄,五官扭曲,眼睛紧闭,眉头皱成一块疙瘩,鼻孔张大,呼吸急促而沉重,嘴唇一会儿紧闭一会儿又咧开,牙关紧咬。
他全身感到忽冷忽热,整个脸庞忽而苍白、忽而通红,豆大的汗滴布满额头,满头杂乱的头发处处冒出热气。
“大白……我要死了!”
羽翔的身体又猛地弹开,就像安全气囊突然炸开,四肢撑得笔直笔直,腰背也挺直,僵硬得像个木桩子——他身躯比平常大了近一倍,手脚已经伸到了木棚外。
他感觉体内流窜着好几股高压气体,冲向身体每个角落,撞击着每一处关节,似乎要把关节彻底撕碎,而每一根骨头也在高压气体的驱使下,意欲冲破皮肤的束缚,飞出体外。
“啊呜……呼……”
白虎此时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连声轻吼,喘着粗气,满脸无助地看着羽翔。
“啊……”
羽翔又是一声哀嚎,他的身体忽地开始缩小,最后只有五六岁小孩一般大小:
他的上下肢是平常的一半长度,似乎大小胳膊、大小腿内的骨头,此时各自在体内并排摆放在一起,而腰腹胸腔也紧紧缩成一团,只有脑袋还是正常大小。
这样的痛苦一直持续了一个多钟头,羽翔渐渐恢复了平静,整个身体也与平常无异,但他已经精疲力竭,瘫软在地上。
羽翔渴望好好地睡一觉,但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平复自己的思绪,他的感知力变得非常灵敏,让他想起了当初盘古赋予自己“无界幻影”时的感觉:
他明明闭上了眼睛,但比睁着眼睛看得更清楚——身边的白虎、木棚外篝火的火星,草丛中鬼鬼祟祟的老鼠,密密麻麻的树叶背后藏着的小鸟……此时都清晰得呈现在眼前。
只不过这些画面有些奇怪,都是周围物体的轮廓,轮廓内又有些或暗或亮的区域。
羽翔就这样半睡半醒地又熬了一个钟头,终于安静地睡去,鼾声再次从木棚中传出……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木棚,洒在羽翔的脸上,温暖而柔和。他瞇起双眼,一边坐起,一边伸着懒腰。
“这一觉睡得真爽啊……大白,你睡得……”
羽翔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自己的胳膊怎么这么舒展、柔软,似乎变成了空气,没有一丝皮肤和筋骨造成的阻力。
“卧槽,难道……睡脱臼了吗?”
羽翔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倒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下子跳起,一下子又蹲下,一下子又在地上滚来滚去,摆弄出各种奇怪的造型,玩弄着每一个关节。
“大白,我的骨头好像可以散架哦,嘿嘿。”
确实,羽翔全身的骨头、关节、筋脉都变得异常地轻盈、灵活、柔韧,他可以随意控制身体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处关节、每一条筋脉,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可以随意让关节脱离再自行接上,身体可以向后圈成一个圆圈,双腿可以360度旋转,十指完全独立控制,彼此互不影响,摆出各种以前从来做不到的手势。
“是蛇胆,一定是蛇胆,真神了,哈哈!”
羽翔感到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兴奋地跑进树林,他要试试身手,这次他不准备跳上树,他要像蛇一样爬上去。
在一棵一抱粗的大树前,羽翔嗖地一下蹿了上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可以倒着爬,侧着爬,想怎么爬就怎么爬。
到了树冠上,他又望着树梢,在以前,他是不敢爬到树梢的,那样很可能压断细枝,但是现在他要试试。
结果他轻松地就来到树梢顶端,随风摇曳。他挺直身子,脑袋伸出最顶端,环视四周。
黄河蜿蜒流向远方,奔腾不息,两岸是望不到边的平原,平整的草场和树林彼此交错着。
草场上,有野马、水牛、黄牛、猪、羊、鹿、鸡、兔……各样各样的飞禽走兽在四下游荡,时不时有狼、狐狐狸蹿出来,打破草场上的平和。
羽翔想要看看密林里到底有什么,不自觉地皱眉凝视,专注精神,结果周围的一切都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红外热感图像!密林黑暗中的一切已经无所遁形。
“大白,我眼睛安装夜视仪了,哈哈。”
来到地面上,羽翔和大白开着玩笑,随手抄起了铁斧,朝着刚才看到的一群野猪走去——早餐时间到!
~~
“大白,我们沿着黄河一直走到大海边,你觉得怎么样?”
篝火旁,羽翔背靠在白虎身上,一手悠闲地剔着牙,一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天空盘旋着一群被肉味吸引而来的黑鹰,吸引着羽翔的目光。
“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