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陈友谅摆正视线,果断纠正:“是鱼。”
“蚕丛及鸟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
陈友谅:“是鱼。”
男学生有些不服气,但很快就硬气不起来了,“是鱼吗?好像也有鸟吧……”
陈友谅:“是鱼。”
公交车上,陈友谅看着上上下下的乘客,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但也一刻没闲着。
他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大概三十左右,正在打着电话,虽然陈友谅和她有些距离,但从她的口型中不难看出,她刚刚说了句“好的,可以可以”。
陈友谅学着女人的样子挠了挠头,他知道这八成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这通电话让她尴尬的要命,却还要应允电话那头的人。
“诶呦,现在的小伙子都不知道让座了吗?”一个伛偻老妇走到陈友谅的身旁。
陈友谅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正在思考如何改进芝士炒饭的做法,要不然再多加点芝士?算了,还是加点番茄酱吧!
见他不为所动,老妇原地敲了敲拐杖,“小伙子,让让座吧。”说着说着,整个人快要坐到陈友谅的腿上了。
“我拒绝。”他抱着自己的背包,认认真真回答道。
“欧呦,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没道德了?”
陈友谅点点头,诚诚恳恳:“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随后他看了看周遭,一本正经的友情提示:“请腿脚不便的老人、孕妇,以及需要让座的一切人群尽量避开早晚高峰,如果实在难以避开请提前几分钟乘车,寻找爱心专座,大家都需要充足的体力来应对一天的生活。”他顿了顿,又道:“我想,这辆车上的,应该都是人吧。”
陈友谅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一口水下肚,又接着道:“有的人没有舍己为人的伟大思想,就像我。我体力不好,站着,也会累。”
这话不假,他从小到大就不擅长运动,若是此刻让了座子,那么到时候下车后还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才能恢复体力。
如此一来,可就耽误了和同学们商定的时间,他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不然晚上就该失眠了。
老妇嫌他喋喋不休,瞪了他几眼便吭哧吭哧下了车,就连拐杖都忘了拿。
天公不作美,等到陈友谅下车的时候,下雨了。
他把背包里唯一的一把伞给了刚才的那名男学生,自己则在雨中疾步。
没办法,没伞的人要学会奔跑。
跑不动的人就只能快走。
没走几步,一滴又一滴的黑水沿着仅剩的几棵头发滑落。
陈友谅这才想起,今天用的是水性马克笔而不是油性马克笔。
……
“叮咚——”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