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面。”李局长走到许进身边,说道,“小陈他是自杀的。”
“局长,这是怎么回事?”许进大吃一惊。
“一个小时前,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称电影院发生了火灾。警方和消防队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整个电影院都着火了,据目击者称,最开始的着火点,是坐在角落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小陈,他点燃了自己。”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许进摘下了警帽。
李所长看着许进,许久没有说话。
“局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许进脱下了警服,将它整齐叠好,放在陈国的尸体上。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所谓的柳生鬼,他是怎么查到林伟的。”李局长点了一支烟,“事实上,林伟他其实并不是个毒贩,他的真实身份是小陈的线人。”
许进眉头一皱。
“林伟和小陈一直是单线联系,除小陈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林伟的身份,那柳生鬼又是怎么盯上林伟的。”李局长深吸了一口烟,“县志记载,自秀才碎尸案至今,加上林伟,已有二百三十人死在柳生鬼手中,这么多年,这么多人,这么多罪,只寥寥十三案是真正有真凭实据的,其他的案子,无人证,无物证,单一张认罪书,就判了死罪,真是可笑!”
“局长,你想说什么?”
“柳生鬼自诩行正义之举,杀不义之人,将表里不一之人杀死,却从不凭真凭实据,只是依着自己的想法做事。”李局长将手中的烟狠狠掐灭,“这是我查看县志后心中的想法。”
“答非所问。”许进看了一眼李局长,不屑地一笑。
“你什么意思?”李局长语气有点不善。
“装糊涂?还是心虚?还是需要我好好给你讲讲?”不等李局长说话,许进就继续讲道,“林伟是小陈的线人,不是只有小陈知道吗,那你又从何得知?”
“我……”
“谁又不是柳生鬼啊!”许进看着李局长,惨笑道,“李镜清,下一个要死的本来是你啊,本应该是你啊!”
许进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
……
柳生镇,横街路231号。
“许哥,你,决定了吗?”
大门前,江天和许昂并肩站着,许昂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开门。
“他一直反对我当警察,但我还是当了警察,只是为了证明给他看……”沉默了一会,许昂突然问道。“你说,柳生鬼到底是鬼,还是人?”
江天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觉得,柳生鬼是一面照妖镜,以心为引,辨正反黑白。”
许昂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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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尊一声驸马爷细听端的,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驸马!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琪在庙堂,将状纸押置在了某的大堂上!咬紧了牙关你为哪桩!”
大院里的树下,一个老人躺在摇椅上,手拿着一把破旧蒲扇扇风,哼着戏词,不时拿起身旁石桌上的茶壶喝一口茶汤。
许昂静静地看着,脸上是复杂神色。
老人察觉到了来人,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许昂身上许久,长叹了一口气,“昂子,你还是来看我了。”
“昂子?”江天听到这称呼,十分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许昂无奈的白了一眼江天,然后重新看向老人,“这么多年了,您还是,喜欢这段,爷,爷爷……”
许进老人笑了,摆摆手道,“这么多年了,也只会这一段。”
许久的静默无言。
说来奇怪,当许昂决定回柳生镇见他的爷爷时,心中却是没了多年前的愤怒和厌恶,更多的反倒是害怕。
他很怕时隔多年,自己又要再一次面对自己的亲人是杀人凶手的现实。
时间能抚平伤口,但消不得那些心间的隔阂。
“我坐牢二十年你没来看过我,出狱这七年你也是只在我七十大寿那天来这坐了一会儿,今天这稀松平常的日子,怎么倒是带着朋友来看我?”许进看向江天,眼神里藏着凌厉,“还是,柳生鬼,又出现了?”
江天被许进的目光刺得背脊发凉,这才惊觉自己面对的可不是什么慈善老人,而是二十七年前的柳生鬼!
“李镜清,死了。”许昂淡淡地说。
“是嘛……”许进似乎并不意外,从躺椅上费力坐起,失神的看着地面,“死了……也是,早该死了。”
“有一些事,我想问清楚。”
“你不用问。”许进笑着说,“我自己说清楚。”
茶壶的水流回二十七年前,化成眼泪,滴落在陈国碳化的脸上。
李镜清将手铐戴在了许进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