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躲在安小晴卧室的窗户下,看着她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两下,啪叽把一堆《美少女战士》,《还珠格格》贴画海报等一堆东西从窗户塞进我的车筐,小手一挥便让我搬回我家先藏起来。
有那么一次,我看着她站在客厅里,她爸拿着小木棍走来走去的逼问她零花钱的去向。我恨不得逞英雄是的踹门进去把她拖走。
但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敢,他爸的脸可比我爸生气时候的脸要扭曲的多,活像张飞挥舞大刀叫喳喳。
二年级的时候,为了一本借来的闲书,他爸愣是让其闭门思过的站在院子里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他父母之严格,我少时看来,简直惨无人道,她父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所以安小晴从小在家里,父母面前,乖的像个淑女,但是在学校,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所以,我说她有双重性格,她说她是双子座理应这样。
相对于安小晴的这种家庭背景,我也曾经以为她会心生恶念,但没有,她是一个坚强,拿得起放的下,正义的这样一个人物。而我,从小一直认为,我成长的环境是优于安小晴的,我妈虽有些不太正常,但跟安小晴相比,我要什么给买什么,没大没小,目无尊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不顾及其它人的感受。
渐渐长大的我有时候会想,环境从坏变好更让人接受,还是从好变坏更让人坦然呢?
慢慢的,我也了解了很多东西:关于方言,我学会了鼻涕,不叫“能怠”,学会了膝盖,不叫“也老盖儿”。学会了早上,不叫“早清”,中午不叫“尚活”。傍晚,也不叫“棒黑子”。
更学会了不待见一个人、一件事,就要说讨厌。讨厌的名词是跟我们语文老师学明白的。
有一天我们班一个同学肚子不舒服,哇一声就把胃里的东西吐在了水泥地上,在语文老师正潸然泪下讲老师关心我们,我们爱老师的课文时,她用极厌恶的口气喊:“真讨厌,这味大的怎么上课,出去吐去。”
这颠覆了我的认知。我睁着疑问的眼睛想,究竟哪种对人的态度是正确的,明明在老家时,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们村老师是微笑着安抚孩子并送回家的,怎么到了城里就都不一样了呢?
后来渐渐的我才知道,我们语文姜老师,她不是对所有人都斜眼挑毛病,比如我们班市长家的双胞胎,她就是“另眼相待”,友善的做教书育人好榜样的。
她一直秉承着一件事情,就是挣钱。所以我们小学一年级起,她上课来时就会背一个装满文具的大包,什么铅笔橡皮,尺子三角板,胶带修正贴的,上课前半节课都在班里卖她的文具用品补贴家用。当时我想,她家一定是开小卖部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还是我本身骨子里就霸道,或者有同样和我霸道的安小晴玩伴,我开始欺负我的同桌,一个瘦小瘦小还黑黑的叫田文凯的小男孩。
我会把中间画上“三八线”,他蹭掉我就假装用铅笔扎他的胳膊。拿他的橡皮用小刀刻成漂亮的小兔子印章。
安小晴给他起外号叫“木头墩”,我就把他那半边课桌乐此不疲的雕上漂流木的记号。还会以女孩发育早的身高举了笤帚疙瘩让他帮我做值日。
上了自然课,拿了放大镜学聚光效应,把他胳膊肘的衣服烧出一个小洞,冒着缕缕青烟的那种。
这种欺人太甚的小动作也只到三年级,我撒丫子疯长的身高跑去了最后两排,和安小晴并肩。田文凯就因为不长个子的问题被调去了前面,每天贴着墙边躲着我走。
只是如此幼稚的行为竟让我多年以后遇到他时,心生了后悔的意味。
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娇小不值一提的小男孩,竟与我有很多年的纠葛......
三年级,在我慢慢的适应城市生活,一点点脱掉自卑本性的时候,我想好好学习了,也开始接触更多的书,开始学写日记。
我喜欢写日记,它像记录我成长的过程一样,让我有时间回头去看看。
所以有一次,我鼓起勇气拿了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一篇去找老姜批改时,她那将近五十岁的脸阴沉着,把我揪到班里,当着全班人的面把我的日记本撕的粉碎:“写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敢这样对待你哥的人长大了也是罪犯,变成渣滓的人给我滚回家去,今天别上学了。”
我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低着脑袋吧嗒吧嗒掉眼泪,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就写了一篇和我哥过家家的游戏,怎么就招来姜老师这一顿好骂,还成了罪犯。我还想过,她这个老刁奴,会不会打110让警察把我抓走?
也是那时候,王冰,被我们数学老师带着走进了班级,她是转学到我们班的,她看我低着脑袋,她也把脑袋低的比我还要低的不吭声,数学老师看到眼前这场景,只温柔的笑笑,让我带王冰去我前桌坐,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可能跟我自尊又一次受到伤害有关,我印象很深,王冰,这个丫头进入了我的视野时,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