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俞槿言倒吸了口凉气,画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这黑袍人方才背对门口时,鹂贵飞也带着镜头飞到他面前拍过,当时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得很,却没想到,这一转身,连带着整个画面都像是模糊起来了一般,无端让人胆寒。
其他人更是,大部分都是老抽签户了,新人也是被关照过该如何安分守己。所有人都只敢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那半分地,没有一个敢看向这黑袍人的。
在这威压下,众人只觉得头晕目眩的,甚至有不少人偷偷掐起自己大腿,以免自己晕倒过去。
“飞啊,咋回事啊这是?”俞槿言看着模糊起来的屏幕努力稳了稳心神。妈耶有点吓人呐难不成这人还真有两分本事?
鹂贵飞因着是旁观者,又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在现场的时候,它就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
“他刚刚偷摸着点了一小段迷香,你看,烟都是从他袖子里出来的。这不是烟起来了吗,所以镜头就有些看不清了,要不是剂量低,那些村民都要倒下的。”
啊……城会玩城会玩,你也不怕把自己烫着?
俞槿言内心嫌弃了一下刚刚差点动摇的自己,这人还真是,这段位,看来可比金骗子的级别要高上不少哇!
看来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黑袍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步履缓慢,踱过每个人身边。
而村民们也都高度紧绷,屏住了呼吸,生怕黑袍人在自己身侧停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俞槿言甚至可以看到许多人的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变得惨白起来,也别说他们了,就是俞槿言自己,也是莫名地紧张不已,直到……
“呼……呼……呼……”
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俞槿言转头一看。
鹂贵飞已经趴上他肩上睡着了,脑袋上几根嫩黄色的呆毛随着呼吸间飘飘摇摇,甚是可爱。
在视频中受伤的心灵瞬间被治愈,俞槿言偷偷撩了一把它的呆毛,这才轻轻将它捧到枕头上,调低了手机音量继续看下去。
倒也是多余调这个音量,因为老村长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了。
黑鬼许是为了造势,好让大家更紧张一些,只是背着手,四下走着,闻着,像是在检查什么一般。
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达到了他要的效果,祠堂里众人连眼睛都不敢乱瞄,更别提说话了。
大家在祠堂里煎熬忍耐,场外的俞槿言也不容易,倍速是开不了倍速的,只能死死忍住困意看下去这样子。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黑鬼才终于走过了每一个人身边,回到老村长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老村长。
老村长见师公都走完全场了没有提出什么问题,才刚想偷偷松口气,没想到眼睛刚一动就发现了他的死亡凝视,心中大骇之下腰也弯得更低了。
生怕触怒了师公,只敢在内心祈盼着时间快点过去!
直到,沉默了许久的祠堂,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份死寂。
只是这声音刚响起,众人又觉得,继续死寂下去……好像也挺好。
“静宁村,神童适龄者已不足五十人。”
黑鬼的破铜锣嗓音,让人百爪挠心。
“若是河神不满,你们,打算用多少条人命来填?”
在场诸人皆是战战兢兢,无一人敢放松警惕,更是无一人敢回话。
俞槿言真是怀念以前能发弹幕的日子。
这话你也问得出口,生下来就可能要被你抓走,谁还敢生啊?当人傻吗?
这老村长也是惨,直面威严,这腰再弯下去,就得贴地上了吧,韧带不错呀!
黑鬼你也太为难人家瘦虎了点!
老村长心中也是疯狂想大叫救命,他虽然是个村长,但总不能押着人家去生孩子吧?
其实这满屋子里,几乎全部人都是同样的想法,想生,又不敢生,怕生完没几年就得骨肉分离,虽然神童听起来很不错,但谁又真的舍得呢?
此刻怎么回都是错,但不回,肯定也不行。
老村长也不敢想太久,不过几息时间,就从心中闪过的万千话术挑好了一条,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师公息怒,明年必定不会再如此单薄了。”
“哼!”黑鬼重重地一甩袖子,“明年若还是这般,也不用再找我来了,河神岂是这般好说话的。”
老村长来来回回也只敢重复一句:“师公请息怒。”
除了请息怒,他确实没有别的话能说,也没有别的话敢说啊。
既慌又怕,老村长连忙从供桌上端起抽签筒,恭敬地举到师公面前:“还请师公代河神选择。”
俞槿言看到这内心给老村长点了个赞,没想到这老头心境还真可以,这时候能想到通过cue流程来转移注意。
这签筒一出,底下的村民倒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