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寒凉,苏月月几次都是夜间被生生冻醒过来。
可要是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屋里又会闷得发慌,若是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那整个屋子里都凉飕飕的让人无法忍受。
在床上抖了一夜,终于是熬到了天色大亮。
看着她眼下乌黑的眼圈,蔡嬷嬷便晓得她这是一夜都没能睡好。
“月月,你换件厚实些的衣裳,跟我去一趟布庄,我们去买几床厚实的被子回来。”
蔡嬷嬷也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
从前在陆府一到冬天就会燃炭盆或者点暖炉。
倒是没想过清水镇会如此冷。
冷便罢了,还是突然一下的冷成这般。
她一把老骨头也有些撑不住了。
“好。”
苏月月点了点头,换了件衣裳便跟着蔡嬷嬷一起出了门。
清水镇的布庄只有一家,如今天气冷了生意也要好上一些。
看着眼前的布褥子,蔡嬷嬷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往年夫人公子用的都是塞了鸭绒的被子,这清水镇没有不说,就算有,自己如今也买不起那一百两一床的鸭绒被。
见她纠结,苏月月只略作思索了一番,便看向了一旁的伙计。
“咱们这儿有新弹的褥子吗?”
那伙计一听她问有没有新弹的褥子,登时就晓得这是来了一笔大生意。
赶忙点头应道。
“有的有的,小娘子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抱一床来让你瞧瞧。”
“那就麻烦你了。”
蔡嬷嬷听得一头雾水,苏月月便拉过了她的手,小声解释道。
“这两年听说是北边种的人家多了起来,送到咱们这儿的也就更多了些,前两年镇上就出了用塞的褥子,听说新做的褥子不仅暖和,还软乎乎的很是舒服。
公子的腿本就是冻伤,如今到了天气寒凉的时候只怕会更难受些,若是这新褥子真的有传的这么暖和,公子夜里也能睡得好些。”
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苏月月又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听我阿奶说的,我伯娘去年给我堂哥买了一床新褥子,被我阿奶拿着在村里炫耀了三天,所以我晓得一些。”
听她说完,蔡嬷嬷的脸色闪过了一抹心疼。
真是不晓得这样好的孩子,怎么就遭了那么多的罪。
两人说话间伙计已经抱了床新褥子回来了。
褥子松松软软,看起来巨大一床,抱着却并不多重。
“这是八斤重的新弹的褥子,你们可以摸摸,不仅里头是装的新,外面的布料也是用的细,现在天气凉了,要是夜里能盖着这褥子睡觉,那别提多暖和了。”
伙计说着话,拉开了褥子让两人伸手摸了摸。
蔡嬷嬷原本还有些不信,真的摸着了,这才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的只用来做衣裳和面料,倒是从来没有塞进过褥子里,
她做小丫鬟的时候盖的是塞麻的褥子。
后来跟着老夫人之后便得了两床塞丝絮的褥子。
再后来夫人嫁去了将军府,自己跟着过去,便也分得了一床羊毛褥子。
可今天这新褥子这般舒服的,她倒是
虽然比不得蚕丝和鸭绒的松软轻巧,可这新只是这么一摸,就让人觉得舒服。
“这褥子您看怎么样?若是喜欢,就可以直接定下。现在我们布庄里一共还有十床,要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再想买这新的褥子,就得多等上半个月了。”
伙计说着话,朝两人挤了挤眼。
示意她们若是喜欢,还能再杀杀价。
“你这褥子是如何卖的?”
杀价方面蔡嬷嬷并不拿手,毕竟她曾经过得日子并不需要她亲自杀价,总有下人来做。
苏月月便首当其冲拉开了杀价的序幕。
“这位小娘子,咱们这儿的新褥子都是论斤来算的。
新二百文一斤,这一床褥子八斤便是一两六钱,外头的褥套都是新的料子,便算你三百文,一套的话一共一两九钱,就是不晓得你们要多重的褥子?”
伙计笑着说道。
“我们就要这八斤重的,不过这价钱你得再少一些。”
“若是你们当真要买,那我就给你们便宜十文钱,只要你们一两八钱加九十文。”
“这价钱还是高了些。”苏月月摇摇头,一旁的蔡嬷嬷便开了口。
“你们这儿八斤重的褥子有几条?”
伙计一听明显一愣,随后两眼放光,满脸期待的看着她,“大娘,我们这儿八斤重的褥子有五条,不晓得你能买几条走?
若是买的多,我就再给您便宜一些。”
“五条全买下的话你能便宜多少?”
蔡嬷嬷并不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