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的像是要下起雨,我站在楼道里抽烟,心情阴郁极了。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改变我的生活,我总是在深深的夜里自我内耗,一遍又一遍地否定自己,我......是这个社会的蛀虫罢了。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肖旭给我打来了电话。
“今天我把该卖的都卖了,房子一时半会儿租不出去,先拜托我姑姑帮我照看了。下周一我们就要走了,我初中一个朋友在成都混的蛮好的,我准备去找他,你怎么想的啊少爷。”
“晚上等我爸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我......什么也不会,去成都能做什么啊?”
“随便找个工作先做着呗,主要是我们在一块儿也有个照应,在县里发展能有什么出息啊,剪发价格调到二十五块以上都费劲。还有,昨天你那个朋友,也去的成都,你不会不知道吧。”
木子的家境从未跟我提起过,我不知道他父母是做什么的。但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有因为缺钱而烦恼过。他父母虽然没给他足够的爱,但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还是和我爸商量商量再说吧。对了,羽冰去你那了吗?”
“没啊,听关社说,他舅舅听说她要走了,领她去买些衣服。”
原来那个人是她的舅舅。
“怎么你们还没好吗?我说你就不要太要面子了,该哄的时候你得哄......"
我听不得他的婆婆妈妈,把电话给挂了。
想了一会儿,我又给羽冰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久,她才接起。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了?”
“想跟你道个歉来着,我错了,我去见他之前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奥。”
“你还生我气吗?”
“我生你的气我会接电话吗?”
我在电话这头笑得很甜蜜,所有的不快似乎在这一瞬都瓦解了。
“肖旭跟你说了吗?成都你去不去。”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去!”
我脑子一热就说了出去,羽冰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美好。如果她不能陪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我的生活要怎么继续。
“好,我们说好了下周一就走,你提前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我已经提前把你的票买好了,周一早上你来我家楼下等我。”
“怎么提前把票买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们走呢?”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异地恋了,如果你不跟我们走,那这张票就祭奠我们死去的爱情。”
我愣了一下。
我是羽冰的第二任男友,他的前任在高二结束的暑假突然决定出国留学,没有提前告知她,不辞而别沉重打击着她,也就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的我们每天厮守在一起,期待着毕业后的生活。只是,一向成绩优异的她,也没有考上大学。
我问她会遗憾吗,她笑笑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晚上我买了一些菜,想着在晚上的时候和老爸说一声我去成都发展的事情。我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支持我的,可是想到这些又有些心酸。
将近七点钟的时候,我听到楼下锁车的声音。那辆老尼桑是妈妈嫁过来时的嫁妆,在那个年代我们家就有车开了,只是这些年的变化,谁看了不会说一声物是人非呢。
童年时的我总是无忧无虑的,我也不觉得我比其他人差些什么。我有爱我的父母,家里有几万的存款。我曾以为未来就会这么度过。
可是妈妈临去世前颤抖着握住我的手,我们两人的眼泪滑落到手心,黏密却没有分开,她要我快乐,要我做理想的大人。我在十八岁失去了我的母亲,失去了家里苦心经营多年所有的积蓄,父亲在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夜白头,命运竟然这样的不公!
开门声响起,老爸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我发红的眼眶。
"怎么了?“
“没事儿,想妈妈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换了双拖鞋坐在了我的身边。
“小庸,你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人不能老活在过去,知道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你不一样,你年轻,还有着无限的未来,要学会好好生活,好吗?”
我点了点头。
“我做了些菜,你天天忙碌到太晚了,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吧。”
老爸笑着拍了拍我的背,“看么,长大了就是不一样啊。走吧,让爸尝尝你的手艺。”
我们坐在饭桌的两侧,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说这件事。
“小庸,我们厂子那个财务离职了,现在正好有一个空缺。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数学蛮好的,本来只要大专学历以上的,我帮你争取争取,你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