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书明明亲眼看见过诡异的美人怪。
连没有脸、只有一根肉条盯着大眼睛的奇异怪物都能接受良好。
但是，龙。她没有办法接受。
不，不是不能接受。
璃书吻着自己的手指。
她连神明都敢争执一二，怎么会怕区区一条龙。
她要去看一眼。
璃书眼神一凛，踩着湿滑的树叶滑下山。
湖水漫漫。
但是难不倒她，她解下船头的绳子。
祚序冲过来抓住她的手。
璃书冷言，“放开。”
男人弯着腰，紧紧地把她手抓在掌心，“你不能去。”
璃书飞快抽出自己的手，揪住他的领子，一步一步向前。
祚序跌落在水里。
璃书眯着眼睛，“祚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控制我。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任由头上的水滴落，仰起脸。脸上和眼里都是亮晶晶的，“我只是不想您遇见危险。”
戾气爬上璃书精致的脸，“你不信任我。”
祚序捂着自己的心脏，“我对您的忠诚永远不变。”
他不过是一只孤独的坐在课桌上的小兔子。
区区一只灵物，要不是靠耳朵漂亮，根本得不了璃书青眼。
她有多强，他知道。
可是这次游戏和以往不一样，她引以为傲的身手和实力，在剧情面前犹如比蜉蝣撼大树。
如有意外，她会死的！
祚序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只是您的附属品，明白没有资格多嘴。”
所以她讨厌他这张脸，就会拼命进游戏换了它。
他会满足她的所有期待。
璃书站在小船中央，见修长的手指死死扣着船沿，指尖泛白。
沉默了一会儿，大发慈悲，“我准许你上船，和我一起去。”
祚序的眼睛猛得一亮，翻身上船，手脚利落，漂亮得不像话，抢过船桨，自觉干活。
璃书坐下，看着他的背影，“你真烦人，送死也要一起去。”
他像是要转过头的样子。
璃书看见青色的山、澄清的水，他鼻子挺翘，鼻尖像落在山间的月亮，唇角微翘，语气宛若初春的微风，“至少，和你一起死。”
他们当然没死成。
船划近了。
庞然大物安静地潜伏在水下。
璃书站起身，难得露出笑容，“我猜得果然没错。”
这自然不是龙。
天降暴雨。
湖水大涨大退。
常年隐藏着在水面之下的岩石由于水位下降，能见度变高。
加上天气原因，湖水颜色变色，看不真切。站在山头往下看，就好像有只龙盘卧在水中一般。
祚序了然，“难怪这村子里的人信黄老之说，看见如此异象，自然以为天神显灵。”
村民拖家带口赶来。
璃书催促祚序划船，免得被人看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爬上对面的岸，听见有人大喊，“哎呦！我的船丢了。”
“准是龙王爷爷看上你的船，收走了。”
“快！把祭品投进湖中！”
璃书将飘过来的洛亭花捞起，放在鼻尖轻嗅，“这洛亭村还真有些意思。”
龙神降临，村子里特别热闹。洛亭村不愧是名副其实的以美人出名。街上竟全是年轻的美丽小姑娘，颜值不输青暄的眷属，而且全都不戴首饰，让目光只集中在脸上。走回旅店这一条街上，璃书手中就被塞了许多洛亭花。
正要进门时，璃书的肩膀被一个男人狠狠撞了一下，扭头和对方的眼神撞上，心里一跳。
只才一日未见，男人的眼神就已经变了，根本看不出和他女朋友恩爱的模样。青色的胡渣冒出来，眼神像个死人。
璃书想起了陈梓乐的那张身份证，举起手中满捧的白花，“你没有花吗？”
他疯了一样夺过璃书手中的花，摔在地上，嘶吼道，“花？花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还没找到我的女朋友？”
他一边骂一边把地上的花踩的稀巴烂，“踩在我女朋友的尸骨上玩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个混蛋！”
他说完暴跳如雷，气喘吁吁，凶狠恶煞地盯璃书，提起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
拳头冲着璃书的脸。
人高马大的祚序不说话，站在她背后看着他。
男人的眼神在璃书的脸和祚序的脸之前来回飘动，嘴里嘟囔，“这次算你运气好，下一次，等下一次，一定要给你死婆娘点教训。”
他离开后，两名女玩家才从旅店门口走出来，璃书发现她们的眼角都青青紫紫的。她们对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