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时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还是面具人,而面具人似是丝毫不意外夜雨时会醒过来,淡淡看了夜雨时一眼,继续施针。
“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看你似乎做了个不错的梦,不喜欢吗,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疼痛感复苏,夜雨时动弹不得,全力忍耐才没有失态,只是痛得发抖。
美梦从来不是他所留恋的,美梦被称之为美梦,往往是因为做梦之人无法达到或是尚未达到某种目标,并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梦醒之后,依旧是一无所有。
夜雨时向来告诫自己不要做那无能之人,所谓美梦,不过是提醒他尚有许多事要做,没什么好留恋的。
夜雨时想要说话,张嘴却发现是徒劳。
“发现了?没关系,只是一时说不了话,毕竟你太吵了。我知道你想走,三天后自会放你走,这几天就乖乖待着。”
“别总想着逃跑,不然到时候断了手脚,”面具人顿了一下,发出意味不明的笑,“闹的还是你。”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也有些奇怪,但夜雨时真的很想问一句:你在透过我看谁?
这种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以至于哪怕他并不渴望面具人的情感,看到这种眼神也觉得心里刺痛起来。
但显然他是控制不了别人的,所以只能接受。
他张开嘴,无声询问:“说话算话?”
面具人看了他一会儿,笑道:“当然,说话算话。”
夜雨时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面具人看了他一会儿,继续用针。夜雨时又睁开了眼。
“怎么了?”
夜雨时觉得他应当是看得懂唇语的,开口:“让我睡着,不要如梦,我很痛。”
面具人笑了,却还是拿了药来:“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醒,我总不会让你死。”
夜雨时没理他,催促他快一点。
痛是真的痛,但用了如梦之后那种失控的感觉他也不喜欢。也许是睡太久了,他现在清醒过了头,但他还要去梦里找左观寻。
用了药,夜雨时很快睡着了。
面具人看着重新睡过去的夜雨时却突然发怒,捏碎了手中的瓷瓶,暴怒地握着碎片猛烈捶击夜雨时的左臂,不解气似的将碎片扎进去猛地划下。
不过片刻,夜雨时整条胳膊以不正常的方式扭曲了,皮肉外翻,可见白骨,鲜血淋漓。
而本人毫无反应。
面具人似是冷静了下来,却又癫狂地笑起来,攥着碎片的手不断用力,青筋暴起,从他手上流下的血很快就积了一滩。
血映红了他的眼底,嘴角勾起的笑愈发诡异。
骤然,碎片落地,面具人身上暴虐的气息荡然无存,他似乎又成了那个好脾气的谦谦君子。
“糟糕,失控了。”
——
夜雨时几乎一睡着就见到了左观寻,这人似乎是在等他。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是舍不得我吧,虽然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但你这么主动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夜雨时没有理会,他看着左观寻,歪了歪头:“我好像对你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左观寻愣了一下,那瞬间夜雨时觉得他的眼神很复杂,连周身气场都变了,却只是一瞬,左观寻很快恢复,泪眼汪汪地握住了夜雨时的手:“其实,我有一个弟弟……”
夜雨时给了他一拳。
“说正事。帮我个忙吧,帮我带个信。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我的灵力被封了。”
左观寻抱胸,不知从哪弄了根草叼着:“就这么信任我?”
夜雨时笑了笑,看着左观寻,后者的表情却慢慢变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夜雨时坐在地上,曲着腿双手抱膝,歪着头枕在膝盖上,一双杏眼圆圆睁着,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压着,显得特别无辜可爱。
左观寻却气得咬牙。
刚才他明显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游走,虽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招,甚至于在夜雨时说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中了招。
“没什么大事的,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啊……好哥哥。”
夜雨时笑了起来,左观寻却完全不觉得有趣,最后还是认命了。
“行行行,真服了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夜雨时的笑容愈发灿烂。
——
三人是早上偷偷溜回府的,本想着再商讨一番,但离歌说要休息一会儿,池邈也说有事要做,便先各自回房了。
姜怀逸回房后照例先倒了杯茶,他的伤还没好,现在依然隐隐作痛,好在并不妨事。
【我看那林彦并不是确定真的有人,倒像是在验证,眼下这事闹得挺大,不像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