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涣被叫去帮忙了,姜怀逸正好趁这个机会进了灵堂。
灵堂内的东西已经被撤了个七七八八,周围也没有侍从,但为了保险,姜怀逸还是隐匿了自己的身形。
放出灵识探查,什么也没有。
“没有死气。”
龙族凤凰族为神兽之首,龙族近水象生,凤凰族近火象死,龙为生者啸,凤为死者鸣,其中门道玄之又玄,不能以一言蔽之。
灵堂曾停放过七天尸体,出殡也不过月余,定然会留一些死气。
可是没有。
【所以,他制造出了死亡的假象,把人藏起来,却又暗地里寻找青囊策救人?他何必多此一举?】
姜怀逸在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也是一头雾水。
【或许你再去他房里看看?我觉得他对他师尊的在意不像是假的,既然费尽心力把人藏起来,应当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最安心。】
“在理,这里看起来真的就是普通的灵堂了。”
司族人早已把青阁的地图给了他,他照着地图找到了池涣的房间。
没有贸然推门进去,光是站在门外就已经能感受到里面的层层禁制。
——以及一些若有若无的死气。
【他回来了。】
姜怀逸退到一边,为池涣让开了道,池涣走到门前准备推门时迟疑了一下,突然听见屋顶传来声音:
“你倒是悠闲。”
池涣收回了手,林彦从屋顶上跳下来,抽出挂在腰间的鞭子,指向他:“你放弃了?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池涣推开了门,叹气,侧过身示意林彦进去,眉宇间是抹不开的厚重疲惫感:“进来说。”
林彦看了他很久,最终还是收回鞭子走进房间,只是看起来依旧很愤怒。
姜怀逸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把握,门就在他眼前关闭了。
门关上了,姜怀逸却突然开窍了。
“既然林彦对他兄长怀有如此心思,那池涣会不会也是……”
裘老想了想,还真有可能,唏嘘不已:【造孽啊……】
“若是相恋便也罢了,”姜怀逸想到之前在林家看到的情景,“偏偏选择了错误的方式,爱从来不是伤害的理由。”
【唉……】
“你想进去吗?”直到夜雨时出声,姜怀逸才惊觉旁边站了个人,更不清楚他站在这儿多久了。
刚才的话,不知听见了多少。
姜怀逸和裘老在这胆战心惊,夜雨时却只是负手转了转,小跳两步到门前,一手抵上门:“想进去吗?还是只在外面听?不过,这可都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少主觉得呢?”
眼中是藏不住的狡黠,明摆着捉弄人。
夜雨时的行为已经激起了姜怀逸的警惕心,此时面对夜雨时完全放松不下来。
“我从未自诩君子,何况,阁下自己尚且如此,怎的还来打趣我?”
夜雨时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笑出了声:“我也不是君子呀,更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没回答我呢,进不进去——哦,不用了。”
话毕,夜雨时直接拉着姜怀逸往后退,但很显然力气不太够,姜怀逸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抱住他往屋顶上跃。
几乎同时,池涣的房门轰然倒塌,池涣后退着掠了出来,林彦紧随其后,鞭子直直冲着池涣的要害。
两人在院中大打出手,林彦几乎是下了死手,招招致命,而池涣一开始还是处处避让,后面像是被激起了血性,也不管不顾地使了全力。
“哇哦,打得好凶啊,什么仇什么怨下这么狠的手,真可怕。”
姜怀逸默默看了他一眼,见人嘴上说着“真可怕”,眼里写的却是“再打凶点再打凶点”,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呦,还搂着人家呢,搂得舒服吗?】
姜怀逸猛地放开了手,却又被夜雨时捉住手腕放回了原处。
姜怀逸疑惑地看着他。
夜雨时跺了跺脚下的屋脊,”你放手了我摔下去怎么办?”
姜怀逸本来想说只要不乱动是不会掉下去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脑中突然想到离歌之前说过的话。
是了,他很脆弱的。
裘老直接恼羞成怒气极败坏:【呵呵,休就得喜吧你。】
姜怀逸觉得自己真的很冤。
下方林彥和池涣打架的动静太大,周围的侍卫,在附近调查的司族人员以及离歌全被引了过来。
有人出手阻拦,林彥不动手了,愤愤地一甩鞭子扬长而去。
池邈赶紧上前检查池涣的伤势,然后迅速开始处理伤口:“兄长,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得这么凶?”
池涣任由池邈给他处理,愣愣地看着血顺着手指滴落,目光有些空洞,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露出讽刺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