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的手已经摸上腰间盘着的鞭子了,她半眯着眼,浑身是掩盖不住的杀气。
姜怀逸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一时间脑子都卡住了,能想到的只有“是他主动的”“我没碰他”,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怒吼出来:“是我主动碰他的!”
“!!!”
【不是,你快想想怎么让我脱离,我还不想死!起码不能和你一起死!】
离歌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姜怀逸面前,把夜雨时从他怀里拉出来,压着肩膀转着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才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离歌抽出鞭子,在姜怀逸胸前戳了两下,力道之大,姜怀逸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在场其他陆陆续续过来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因为多吸了一口气而命丧当场。
姜怀逸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试图解释:“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刚才是口误,我都没碰他,是他自己……”
“你还想碰他?!”
姜怀逸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恍惚间想起了在拍卖会场那天的情景。
一样的无助。
一样的委屈。
余光里,姜怀逸瞥见了“可怜兮兮”躲在离歌身后的夜雨时,只见他从离歌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姜怀逸咬了咬牙,很好,非常好。
随即整理好表情,冲着夜雨时温柔一笑,眼中的深情几乎溺死人,看得后者眼皮一跳。
果然,下一刻,姜怀逸绕过离歌向夜雨时款款走去,执起他的手,把人摁到自己怀里,略带羞赧地对离歌道:“抱歉,让你以这种方式知道我们的关系,下次我一定会找个正式的时间郑重告知。”
夜雨时被激起一阵恶寒,想挣脱开,却在姜怀逸不可抗拒的力度下贴得更紧,看上去就好像是因为害羞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姜怀逸笑了笑,胸膛震颤,夜雨时咬着唇慢慢红了耳朵。
姜怀逸还欲说些什么,突然一把推开怀中人往后退了几步,空气中漫开血腥气。
他的腹部插了一把匕首,刀柄都没入些许,可见下手之狠。
姜怀逸低头看了一眼,短促地笑了一声,没有贸然拔掉匕首,眼神如鹰一般锐利,死死盯着夜雨时,像是看到了什么肥美的猎物,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温和:“是我冒犯了,抱歉。”
夜雨时满脸无辜,手上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刚刚下狠手的是他,他歪了歪头,看起来依旧很可爱:“哎呦,开玩笑的啦,就是一不小心手滑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听起来毫无歉意,但没人敢说什么。
“当然,是我有错在先。”
夜雨时弯了弯嘴角:“别搞那么沉重,去吃早饭吧。”
说完拉着离歌回房了。
池邈这才敢上前给姜怀逸处理伤口,一大早吓得魂都要飞了,此刻浑浑噩噩完全是凭借本能在动作。
“谢谢。还有,我希望今天的事……”
“我懂!我懂!绝对不说,带进棺材!”池邈眼神诚恳得就差立心魔誓了。
“嗯。”
只是普通匕首造成的伤,虽然很深,但问题不大,很快就会愈合,所以只大概处理了一下。
回去换了套衣服,姜怀逸找到柳溪迟:“可用了早膳?”
“用了,随时可以走。”
姜怀逸点点头,直接往外走,柳溪迟在后面跟着。
『我完全没有察觉,待我感觉到时匕首的刀身部分已经完全没入了。』
裘老有些沉默,他也完全没有看见夜雨时是怎么动手的。
【是不是那只小兽?日晷的异常与之脱不了关系,但是它与我所知的任何一种可以控制时间的神兽都不同。】
『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出来这一趟挺值。』
——
离歌跟着夜雨时回了房,默默布上结界,在桌上摆好食物,静静坐到一边低头抠手指不敢说话。
夜雨时觉得好笑:“怎么这个反应。”
离歌还是抠手指,半晌弱弱飘出一句:“……你别生气。”
“哪有,过来吃饭。”
离歌不敢不从,慢慢挪了过去,嘴里嘟嘟囔囔:“还说不生气,都动手捅人了是气疯了吧。”
“我听得见。”
离歌立马闭嘴了,乖乖吃东西,脸都恨不得埋进碗里。
“今天是我失态,但他活该。”
离歌用力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是不是……”
“用了一点,但影响不大,不用担心。吃吧,待会儿可以去看看林家两兄弟了。”
离歌吃东西很快,一桌食物八成进了她的肚子,吃完两人歇了一会儿,就动身准备去小屋了。
门外,池邈还是处于震惊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