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没缓过来，蹲在地上揪旁边盆栽的叶子，看到夜雨时离歌往外走，有点想跟着，但想到刚刚的事又有点害怕，最后只能睁着小狗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夜雨时。
夜雨时怜爱地摸了一把他的头：“想来就一起吧。”
池邈站起来屁颠屁颠跟上了，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索性就不想了。
到达小屋时，林彦已经醒了，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整个人却沧桑了好些。
他坐在床边，颓废感和疲惫感深深笼罩着他，鬓边竟生了几根白发。
屋子里没有椅子，夜雨时便站在林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清楚了吗？”
林彦没有动，夜雨时便耐心地等着，时间好像突然过得很慢，许久以后，林彦才恍惚抬起头看向他。
一刹那，无数个梦中的幻影与之重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好像有些分不清了。
他在梦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轮回，经过了千年万年，遭遇了许多也失去了太多，一切都在改变，可只有一点是确认的——
不论哪一个轮回，不论他选择哪一条路，最终能救林栖的，只有夜雨时。
“你是故意的。”
林彦像是百年未开过口，声音沙哑，如被砂石磨砺过，有些刺耳。
“你特意给我造了个梦，把我丢进无尽的轮回里，无数次给我希望让我以为可以救他，可结果呢！哈哈哈……一次又一次，换了无数个方法，一遍遍尝试，最后，最后还是只能选择你……真讽刺！”
“你成功了，满意了？”
林彦真的很累很累了，累到不愿同夜雨时争辩，更不愿去想这背后的深意。
无所谓了。
“还不够，”夜雨时拨弄着耳后的流苏，看着林彦因他这句话而露出恐惧的神色，恶劣地笑了，“还没结案呢，我走不了，你何来的解脱？”
林彦发了疯似的去抓夜雨时的袖子，被轻松躲开。
“我能。”
林彦彻底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