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释放后的于丹,已经是年近70古稀老人。
但,他在获得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已成灰烬的老宅,刨出了深埋在土里的译稿。
看着已经被老鼠咬的支离破碎的手稿,老人一声不吭的重新拿起了译笔。
就这样,在老伴方于的默默陪伴下,《悲惨世界》的第四册译稿于半年后完成了。
据说,从头到尾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这本译稿也成了翻译家李丹名不虚传的沥血之作。
一天清晨,睡醒后的方于,轻手轻脚走到老伴的书桌旁。
和往日一样,她准备劝老伴去床上休息一会,却发现李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一觉,老人睡得特别安详……
“之后,方于老师整整九个月没说过一句话,”
说到这,范之文已经泪流满面:“她接过了李丹老师的译笔,完成了《悲惨世界》最后一册的翻译……”
“唉!”
江山跟着李叔一块叹气,对面的胡啸已经点上了第三支烟。
小饭馆外的马路上,来来去去的自行车,时不时就会发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李丹的墓在浦江吗?”李若诚幽幽问道:“我想去看看他。”
范之文没有说话,走过去向窗口里的服务员借了纸笔。
之后,一张写着路名的字条交到了老人的手里……
回小院的路上,江山不放心的劝道:“李叔,你去的时候叫我一声。”
“叫你干嘛?”老人背着双手,目视前方:“我一人快去快回,什么也不耽误。”
“我跟您一块快去快回!”
“也好,现在老了,”李若诚看了眼天空:“一个人上那儿,还真有点怵。”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块笑了。
这个时候,江山想起了在广-州和黄永玉聊天时的对话。
“去了农场后我主要负责看牲口,牛非常老实一赶就走,猪太狡猾,来来回回和它斗智斗勇,我最喜欢赶鸡,每次都能捡到热乎乎的鸡蛋……”
听了他的描述后,余思归都开始向往住在牛棚里的生活了。
人啊!
浦江电视台的台长办公室里。
送采访资料的江山,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潘红。
一双大眼哭得通红,看见江山后赶紧低头擦起了眼泪。
“我……”江山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待会再进来?”
“来都来了,”古台长正愁没第三者在场:“赶紧进来坐。”
江山对着古台长扬了下手里的文件袋,古台长立刻点了点头:“这个……潘红同志在工作上遇上点麻烦……”
此时的江山,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1978年,潘红主演了一部电影《苦恼人的笑》。
拍摄工作结束后,这部令她获奖无数的电影,真的让潘红又哭又笑。
无论什么年代,导演和女主角都有聊不完的花前月下。
更何况这部戏的导演,还是7、80年代才色横溢的杨延茎。
这位杨导有一个特色,每拍一部戏,就会爱上一位女同志。
而这些女同志,也都心甘情愿让他爱。
杨导出产的佳片无数,《少女与小偷》《女市长的私人生活》……
其中,最具特色的是一部叫作《三个少女》的电影。
这部电影被他执导了一半后,其中一位少女变成了少妇。
上影厂的领导,立刻出手开除了这位少妇。
但杨延茎却没受什么影响,继续拍摄影片。
只不过,片名从《三个少女》变成了《两个少女》。
这样一位人物,潘红自然也不能幸免。
即使事情已经到了瞒不住的时候,上影厂仍在坚持力保潘红。
但,杨延茎的爱人洪容,却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翻出了潘红的一封情书。
气得她,不顾后果把情书贴在了上影厂的报刊栏里。
这下,潘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上影厂想保也保不了了。
今晚,幸福可乐的广告即将在浦江台播出,潘红怕自己的事会给广告带来负面影响。
于是,主动上电视台来“坦白交代”。
“我辜负了组织对我的信任……”抓着一只白手绢的潘红,泪水止不住的流。
女人的哭声和呻吟一样,都令男人难以招架。
江山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里,尽量呈透明状。
“小江啊,”古台长揉了揉脑门:“你说她这个事,会对广告造成影响吗?”
江山一懵,肯定有影响啊:“处理得当的话,应该……还好吧!”
“怎么才能处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