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你率领一百名弟兄扮作泥水木匠,各推一辆手车,车中装满石灰。”群豪听沈会会分派,都觉好笑,但各自应令。
沈会会又道:“张堂主,你扮作朝廷军官,率领三百名军营弟兄在外巡逻,不许闲杂人等走近,也不许都统府的人外出报讯。义父与何师兄、陈师兄从南墙攻进去。帮主、道长与我从西墙攻入,万户哥、清风双子从北墙攻入。”他分派已定,将预定的计谋详细说了,群豪俱赞妙计。
张友山立刻分头派人拿了钱粮出去采办用品,招集人马。合胜帮在中原势力极大,一时三刻之间都预备好了。群豪赶着吃饭,磨拳擦掌,只待厮杀。饱餐已毕,各人乔装改扮,暗藏兵刃,分批向都统府进发。
庄无漾对沈会会道:“孙子兵法说:‘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你既用火攻、水攻,还有油攻、石灰攻,瞧这张博华还能抵挡?”正说话间,只听得噼啪、轰隆之声大作,红光冲天而起,炮仗店起火了。
王怡丹在炮仗店一放火,硫磺硝石爆炸开来,附近居民纷纷逃蹿,登时大乱,看都统府时却毫无动静。她站在墙边等候,不一会儿,只见都统府高墙边数百名官兵一排站开,弯弓搭箭,戒备森严,另有数十名官兵拿了水桶在墙头守候,竟不出来救火。王怡丹心想那张博华倒也颇有谋略,善能用兵,他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外面尽管骚乱,他却稳坐中军,以逸待劳。
混乱中只见数百名卖柴乡民拥将过来,眼见火起,似乎甚是惊慌,把挑着的稻草一担担乱丢在地。都统府中出来一名军官,大骂道:“混蛋,柴草丢在这里岂不危险,快挑走!”举起马鞭乱打,众乡民四散奔逃。忙乱中锣声大作,数十辆水龙陆续赶到,这时,都统府外稻草已经烧着,渐渐延烧过来。叫喊声中,郎安琪所率领的一百名假难民也都到了,便在地上支起大镬,将油倒在镬里,用硬柴生火,煮了起来。
张博华站在墙头观看火势,见外面人众来得古怪,派副将田良野出去查看。田副将走到难民身旁,喝问:“你们干什么的?”郎安琪笑道:“我们炒菜吃,你看不见么?”田副将骂道:“混账王八羔子,快滚!快滚!”
正争吵间,张友山已率领军营官兵赶到,四下里把都统府团团围住,驱散闲杂人众。田副将叫道:“带兵的是哪一位大人,快请过来,轰走这些刁民……”话未说完,郎安琪已用木勺舀起一勺滚油,向他脸上浇去。田副将头脸一阵奇痛,摔倒在地,随从官兵大惊,忙扶起了田副将向府内逃去。墙头官兵看得明白,乱箭纷纷射了下来。
合胜帮众兄弟躲在柴草车之后,弩箭一支也射他们不到。这时油已煮滚,陈一帆督率水龙队,将热油倒入水龙,向墙头射去。官兵出其不意,无不烫得头面手臂全是水泡,一阵大乱,纷纷从墙头跌下。
张博华知是合胜帮聚众劫狱,忙派人出外求救,亲率兵将在墙头抵御。哪知派出去的人都被张友山带领的军营弟兄截住。张博华眼见火头越烧越近,只急得双脚乱跳。
其实沈会会之所以只烧稻草,旨在虚张声势,他怕真的烧了都统府,那时如果雷安瑞还不及救出,岂不糟糕?这时滚油已经浇完,改浇冷水。樊硕壮督率人众,把生石灰一包包一块块的抛进署内,水龙喷上冷水一淋,石灰烧得沸腾翻滚,官兵东逃西蹿。庄无漾大呼:“冲啊!”众兄弟一鼓作气,四面涌进府去。一百名假难民却仍在府外烧水。
官兵各挺刀枪迎战。樊硕壮挥动狼牙棒,横扫直砸。两旁徐先锋与陈一帆各率帮众猛冲过来。官兵且战且退,成千官兵挤在演武场上,被合胜帮帮众分成一堆堆的围攻。
沈会会用合胜帮切口高声传令,帮众突然四下散开,人丛中推出数十架水龙,沸滚的开水大股射出。官兵烫得无处奔逃,有的滚地哭喊,有的朝人丛中乱挤。沈会会叫道:“水龙暂停!”向官兵喝道:“要性命的快抛下兵器,伏在地下。”不让官兵稍有犹豫,随即叫道:“放水!”数十股沸水又向官兵阵中冲去。官兵一阵大乱,都伏下地来。
张博华正惶急间,忽见一个少女从外挺剑奔进,拉住他手便走,叫道:“父亲快走!”正是爱女张晶珠。
庄无漾、菩真等人已在都统府内内外外寻了一遍。王怡丹不见丈夫影踪,随手抓住一名官兵,用刀背在他肩上乱打喝问,那官兵只是求饶,看样子真的不知雷安瑞监禁之所。
忽然一个蓝衣蒙面人斜刺里跃出,挺剑向王怡丹刺来。王怡丹右手短刀一格,左手长刀还了他一刀。蒙面人举剑一挡,哑着嗓子道:“要见你丈夫,就跟我来!”王怡丹一呆,蒙面人回头就走。王怡丹叫道:“你说什么?”无暇多想,跟着追去。樊硕壮和郎安琪怕她有失,随后跟上。
那蒙面人转弯抹角,直向后院奔去。王怡丹、郎安琪、樊硕壮在后紧跟。王怡丹不住叫道:“你是谁?”蒙面人不应,穿过几个洞门,已奔到了花园,沿路尽是死尸,想是菩真等人来找寻时所杀。
那蒙面人跑到一座花坛之旁,绕坛转了一圈,连拍四下手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