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霖森结婚登记,兄弟几个聚在一起庆祝,直喝到夜幕降临了才散。
“嗝!”万能打了一个酒嗝,脚步虚浮的走回来了。
他感觉到头重脚轻,而且明明心里还清醒着的,可是眼皮总是粘上,费了很大的劲儿睁开了,就几个呼吸后又粘上!
算了,回房间里去睡着吧!只是这三级石阶怎么那么难上?他一个趔趄就趴在了石阶上了,手脚并用也爬不上去,算了,就睡这了。
万能咪和村里的几个妇女熬莲藕很晚才回来.
诗雅黏着阿咪,也这个时候了才回来。
“呀,哥哥在那里捏!”诗雅看到了睡在石阶上的万能,就惊叫起来。
阿咪赶紧过去想把他叫醒,道:“万能,醒醒!回房间里去睡!”
万能沉浸在梦中,对母亲的呼唤毫无所觉。
阿爹也从下面走了上来,也发现了万能睡在了石阶上,他顿时就暴怒吼了起来:“你个逆子!起来!滚回房里去睡!”
“嗯!”万能咂吧了一下嘴,继续呼呼大睡。
父亲“忽”地转身走向厨房的水缸,拎了小半桶水过来就往万能的脸上泼去。
“啊——”万能被泼醒了,猛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又歪下了身子。
“你干嘛要用水泼他?你这是在作贱儿子!”阿咪生气地说道。
“我作贱他?不是他自己作贱自己吗?不就失去了一个女人吗?不就失去了出国的机会嘛?就这么醉生梦死,要死要活的?还是个男人吗?”阿爹吼道。
“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可是生长在新社会时代!可不像某些封建的男人一样,非要娶多个老婆,有了自己的子女不算,还去揽别人的老婆孩子来养!哼!”母亲不甘示弱道。
春晖和他阿咪就站在客厅前看着。听见万能咪这样骂,春晖咪听了紧紧攥着衣摆,脸色很不好。
春晖脸色阴沉,腮边的肌肉突起,牙关咬紧,双拳用力握紧,青筋都暴起了。良久,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冷声道:“平时拽的二万八似,真当自己是条龙了?还不是腾飞不起就立刻成为烂泥了,哼!”
春晖咪听到了身侧儿子这般咬牙切齿的声音,立刻抓住他的手臂,道:“儿啊,你别激化矛盾,是我们对不起他们的,求求你别说了。”
她说着摇摇欲坠的模样吓到了春晖,春晖四下看看,道:“春日呢?让春日扶你进去休息。”
“我没事,我能自己走。春日早就去找大雅了。”
是了,小的时候,春日都是跟春晖同一个房间里睡的,他们年龄大了一些后,春日就不肯和他同屋睡了,晚晚都去和大雅睡。
阿咪推他,道:“明天还要干活呢!你进屋休息去吧!”
春晖见阿咪瑟缩的模样到底心软了,说了声“好”就进屋去了。
春晖咪举着煤油灯跟在他后面,给他照亮。
“目光短浅的女人!他们都是落难到了这里的人,是我父亲大义,允许他们在这里安家落户,大部分异姓都改成姓廖融入群体了,大家当作兄弟一样,难道你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男人就应该有担当,可你看看这逆子,醉成如此模样!堂堂七尺男儿,当是顶天立地的,你看看他,受了一次挫折骨头就软了!干脆打死算了!”
父亲说着就转身去那堆柴火里扯出一根木柴来,抡起来就往万能的身上招呼。
“嘶——嗷!”疼得万能跳了起来,酒也醒了一大半。见父亲的棍棒还要抡下来,他跳下石阶就跑。
父亲砸了个空,“砰”的砸到了石阶上,然后立刻转身追上去,对着万能的背影就砸,又砸了个空,棍棒砸到地上尘土飞扬。
父亲的心头怒火彻底熊熊燃烧了起来,紧追不舍。
追到了拐角处,父亲绊倒了,一个刹车不住就要跌下霖木家屋檐下去了,幸亏他手里的木棍横在了拐角上,他另一只也撑在了一处凸出的陡壁上,他的脖子也碰到了木棍上了,屁股撅起了老高,脑袋与屋上的瓦片平行了,他整个人显得滑稽极了。
万能听到了“噗”的一声,下意识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父亲摔倒,他的动作比意识做出了更快的反应,一个窜步就来到了父亲的跟前,一把把父亲拉了起来。
父亲起身后干咳了两声,缓过气来了,抡起棍棒又要朝万能打去,他一用力,才发觉他的手臂疼痛了起来,原来刚才这只手臂去撑陡壁的时候擦破皮了,血渗了出来,顺着手臂流了下来,他就站着眼睁睁地看着万能跳起来继续逃跑。
只是万能才跑了到同百的家门前,“砰”的就撞向了人,连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啊——”听到惨叫声,万能才知道把谁撞倒了,是同富。
“我吊!你不知道我逃命啊!竟然来拦路!”万能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道。
“我吊你!我还急着去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