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程自己用过饭后,就拿着空碗走向厨房墙角边的那棵龙眼树下洗。
龙眼树下有几个妇女背上背着小孩,正在一边交谈一边洗刷,旁边还有一摞摞的碗。
娇果也在她们其中。
她一看见承程走了过来,就立刻迎上去,从承程的手中把碗夺过来洗,还笑着说道:“二嫂,你怎么把碗拿来了?!你吃饱了就休息,碗留给我们来收拾就行!”
“我见你们在这里洗,我就拿过来了。你们还没洗完吗?已经很晚了。”
“还有一桌男人在斗酒呢!”温柔咪说道。
“洗好了,早就洗好了!那一桌明早再洗也不迟,我们是等着你回来的,嘻嘻嘻!”娇果说道。
“我们回去过了,碗没拿完,又转过来拿,反正明天的客人很少了,用不了那么多碗,留一些在这里就行了,我们潘姓的人家明天都不用来帮忙了,可以全部把碗拿回家了。当然,嘻嘻嘻!可以来看看你敬茶的!”天平咪说道。
“是啊!”她们都逾越地笑着说道。
温柔咪是仁德的老婆,天平咪是平定的老婆,这俩位的家都在最下面临近河坡崖上的,家门口面对面。
“还这么热闹啊?”鑫艳走过来说道。
“呀,你也过来了啊!是不是同百没回家你睡不着,就寻来啦?”良旺的老婆笑嘻嘻地说道。
“呸,我才不是呢!我就是来看看承程。承程,你吃了吗?”鑫艳笑着说道。
“我刚刚吃饱,叫你来再吃点的,你怎么不来?”承程嗔了她一眼,小声说道。
“我都吃过了还吃那不浪费粮食嘛!”鑫艳挨着承程嘀咕道。
“那你是来唱山歌的啰?!“良正的老婆对鑫艳说道。
“哎呦!你们一大帮人在这里呀!那就好了,你们都别再唱歌了,昨天已经唱了一个晚上了,以后也有大把的机会唱歌的,现在,拜托你们传点经验给新娘啊!”十全老妇走过来说道。
“我们不好传,您经验更老道。”天平的母亲道。
她们都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们别推辞了,你们年纪更接近,再说了,记忆力也还深刻,交流起来更方便,要不然你们还聚在这里不舍得回家?”十全老妇道。
有资历的都是为老不尊了,嘴瓢的没边了。
鑫艳红着脸立刻溜去泥地晒谷场上找同百了。
“谁说不舍得回家?背后的小孩还没洗澡呢!我们捡碗的时候就聊几句话而已。我也要回去了。”良旺的老婆说道。
“你走,我也走了,一起!”良正的老婆道。
“这个问题直接问富贵咪就好了。”天平的母亲指着娇果说道,她们听她这样一说,都恍然大悟地捂嘴偷笑起来。
承程看着她们不知所措。
温柔咪笑了笑,对承程说道:“富贵咪那年结婚的时候很是轰动,很多人到她的窗户下面听墙角,她啊,忍住了,没让任何人听到她的墙角,大伙以为就这样过去了,谁曾想,到了深更半夜的时候,她自己爆发出惊天动地喊叫,连全村的狗都闹腾起来,害得我们以为有人偷窃,男人甚至爬起来察看,最后才弄懂是怎么回事。村里人还拿她笑话了好久,男人们则啧啧增赞老王功夫厉害。哈哈哈!”
“我吊!我不是不懂嘛!”娇果笑着说道:
“你们这帮老皮!被摩擦过了?怎么不来告诉我一下?”
“告诉你?你那天喝了点酒,劈里啪啦说一大堆废话,别人想插嘴都插不上,然后你又揣着老王进房间了,几乎全村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到那棵大叶榕下去观望你的大戏,只是没想到是哑戏哩!”
温柔咪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她们又再一次笑了。
良旺的老婆和良正的老婆拿着碗从同百的家门前得那条小路走回去了。
温柔咪和天平咪则从春晖家门前走回去了。
娇果也匆匆忙忙地闪了,人已经走下去了,声音还从下面传上来:“二嫂,不要慌!也就那么回事哈!”
“走吧!我送你进房间里去。”十全老妇对着承程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还是我送你进去吧!”
承程摇摇头道:“我自己可以的,很晚了,您回去休息吧!”
十全老妇双手叉在腰两侧的髂骨上,她是村里唯一上了年纪的老人而不驼背的。
她再三确定道:“你自己可以?”
承程笑了笑,道:“难道不是我一个人进房间?”
“是!我这不是怕你害羞嘛!哈哈哈!你记得不要吹灭煤油灯就可以了,你们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叫把煤油灯吹灭了,记得哈!煤油灯是要让它自己燃尽灯肚里的油的哈!切记啊!”
十全老人笑着再三叮嘱道。
她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