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接了几个人上来。
其中有一个老人,穿着墨蓝色传统服装,不过衣服洗得发白了,头上带着黑色的头巾,人形骨瘦如柴,还有点驼背,以至于背的背包都挂到前面来了。
他的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
他拄着一根用油茶树枝做的拐杖。
他的旁边好有一个中年男人扛着一大袋东西,时不时地叮嘱老人慢点走。
承程她们见到老人,立刻站起来让座,道:“大叔,您来这里坐。”
老人依言坐下。
还招呼着那个扛袋子的中年男人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他把背包放在双腿上,双手轻轻地抚摸了几遍,就让背包吊挂下去。
他微微侧过身子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了一眼她们三人,最后落在承程的的脸上,端详了片刻,道:“你不管生下多少个儿子,最终只能养育俩儿。而且,你只能仰仗子女才能富贵。”
他转向娇果,道:“你也是只有俩儿送终。”
春晖老婆听到这,就问道:“大叔,那我呢?”
“你天生养猪一把手。”
“养猪好手?”娇果立刻就接话道,“哪怕只喂米汤也能长大?”
“对!”
“啊?”娇果惊呼道。
春晖老婆和承程也惊讶了。
“大叔,那您说到我的情况,我听着有不太好的,您能不能帮我化解掉?”
老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很遗憾,我的修为不能够,我只观相批命,不改命。”
“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说着就转过去坐正了身子,只留一个侧身给她们,再也不言语了。
她们三人面面相觑。
而坐老人身边的中年男人刚听到老人给她们三人批命的时候,他面露惊讶之色,同时也向她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等老人不再言语,见她们想问的时候,他也欲言又止的,见她们无从问起,他也就闭口不言了。
下船了。
娇果道:“二嫂,听刚才那个算命的先生说的话,怎么感觉我和你情况都差不多?都一样的惨呢?”
承程道:“是啊!刚刚他说的时候,我有一点伤心呢!你有这种感觉吗?”
娇果道:“我就感觉瘆得慌哩!”
春晖老婆道:“哎呀,你们也别吓唬自己,说不定人家就是瞎说呢!”
娇果笑着说:“是啊二嫂,未来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就这么着吧!”
承程也点点头,道:“嗯,不想了!”
向岸上走了几十米远就是街道了。
她们选了一个位置把扫把摆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就有个穿着短袖衬衣、下穿长裤的中年妇女来问价了。
而这里已经不是她们住的那个地方的管辖范围了,讲的都是白话。
虽然她们听不懂白话,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是问价格了。
承程在面前划了一个圆圈,再举起一只手,张开手指,意思就是五毛钱一把。
妇女说话的时候皱起了脸,她们立刻领悟了妇女嫌贵了。
娇果急了,口中学着轮船的声响:“呜——噗噗!嘟嘟!”
还配合着向下坐的动作,意思是,五毛钱已经很便宜了。
坐船的钱票都没算进去呢!
不能少了,一分都不能少!
承程和春晖老婆都忍不住笑喷了。
那个妇女也笑了起来。
最后,她选了十把,照五毛的价格买了。
承程和春晖老婆立刻帮她重新绑好,送了一根她们用做扁担的棍子给她挑回去。
“二嫂,你看见了没有?我还以为只有像守着坝首的那帮男人吃着国家饭的人才穿中山装的,没想到女人也穿上了。哎!我们呢?只有壮服来穿,我们怎么就没那个命呢?”娇果感叹道。
“是啊!看见没,还有格子衬衫呢!哎,又来一个女孩了,不仅穿着短袖衬衫,还穿着短裙呢!”春晖老婆也感叹道。
“我家的老男人经常鼓吹这里的生活水平比较高,说不愧是有两个首府的地方,各个方面都比较发达,我还当他嘴瓢呢!”承程道。
“哈哈哈!怪不得二哥每次去开会回来总是见着人就逮住扯起大炮,我想我回去肯定也会在那帮女人面前鼓吹一阵了。”
“哈哈哈!”承程和春晖老婆都笑了起来。
直到太阳将要落山了才把扫把全卖完了。
也直到此刻,她们才感到肚子饿。
正想去找一家粉店吃粉,就隐隐约约听见了轮船的马达声,她们顾不上吃东西,立刻就跑。
第二天上山摘金银花的时候,娇果向她们说起了去买扫把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