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我自小便被娇惯,我父皇母后伉俪情深,我是他们最小的女儿,皇姐和皇兄自小也由着我胡闹。
皇兄一直向往做个闲云野鹤,酷爱诗词乐曲,而皇姐自小便注定必成大事,沉稳精干。父皇早就默许了皇姐将是下一任继承者,这也因此我和皇兄便轻松多了,无需面对如此严格辛苦的学习,皇姐宠我,世间许多对女子的规矩无法束缚住我。
我看着他来到我面前,太阳的光芒照在他身上,照得他是那么好看,照得他如此迷人,我什么都不想想,只想着,我好想念他。
燕渊被我这么一句直白的告白也弄得一愣,他浅浅一笑,他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原先我被这苑里的风光给惊艳着,现在却觉得百般不如他。
但是他说,“殿下体恤臣等,常常记挂于心,微臣很感激。”
他总是这样,十分自然地将我的情意错开来。任凭我如何想霸道蛮横地将这一腔情意都倾注向他,但他总能体面地避开,然后好好还给我,不沾惹一点。
宫中上下皆知小公主心悦燕大人,这都不算宫闱秘闻,毕竟小公主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是如此的露骨,被皇后骂过多少次了就是不改,久而久之,宫里人都习惯了,有时宫女太监们聚在一起唠嗑,还会戏称燕大人为驸马爷。
可燕渊这人,就如春雪,虽不似凛冬那般凌人肉骨,但触碰时,也只觉得心下一片冰凉。如若下定决心想要靠近,想要捧起一抔,不过一瞬,也都化作雪水,从指间溜走了,未近得他一分。
他只静静伫立在那,不拒绝你,却也让你无法靠近。
不多日,皇姐诞下了一个小皇女,柔软白嫩,十分可爱。
父皇母后极为高兴,取名元从安。在小皇女满月的时候便在宫里大办宴席。
我如今14,能喝了些酒,就是酒量不咋地。今日从安满月,我极为开心,能在燕渊身边,我也极为开心,再加上昨夜和春晓还有皇兄悄咪咪在院子打叶子牌赢了不少,不知不觉多喝了些。
燕渊侧过脸看着我无节制地喝着,出声提醒了我,“殿下,你今天喝得似乎有些多了。”他声音就和他人一样,温润中带着些清冷,但很好听。
他极少饮酒,所以退朝和休沐的时候总和同僚聚不到一起。但他做事很认真,能力很强,父皇多次夸赞,燕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也使得他不需要靠和同僚搞好关系来在官场上稳定。
他的这句关心,让不清醒的我愣住了,心脏加速跳动。我撑着下巴侧脸看他,脑海中又在胡言乱语,燕渊那么好的长相,就应该给我做夫君的啊。
我喝得有些迷糊了,就这么如痴如醉地盯着他看。
燕渊注意到了,思忖几分,斟酌了一下语句,“殿下的年纪想必宫中的老师有教了些礼仪的,如今宫宴......小公主还是注意些为好。”
我向来被百官大臣暗地里抨击没有个皇家公主的样子,还有皇兄,我俩在大臣们眼里就是皇姐的反面例子,偶有大臣委婉告状,但是父皇母后还有皇姐都不当回事。
我笑眯眯点点头,“知道知道,我有学的啊。”
燕渊温和道:“那殿下可否,不要再这么盯着微臣看了?”
坐我另一旁的皇姐笑出了声,“阿殊眼睛都快长燕大人身上了。”
我不清醒的余光里瞧见父皇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间就这么过着,多看了几页书,数着和他见面的时间,我15岁了。
按理说父皇母后会给我挑选夫婿,定亲了便给我举行及笄礼,但我除了燕渊谁也看不上。
虽是如此,母后还是找来了京城适婚男子的资料,让人制成了册子,若有其事地给我张罗着。一时京城都是在猜到底谁能尚公主,毕竟谁要是娶了我,是真的就此平步青云。
我虽然反感,反正不管母后看中了谁都与我无关。不过其实也在好奇,燕渊会是什么反应?
情爱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只是亵渎你的俗世尘缘吗?你望向我时的从容微笑下,有没有过一刻的慌乱?
消息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皇后已经为小公主定了夫婿了。
没过多久燕渊托人给我送了礼物,我一听心里很是欢喜,赶紧迎了上去,却见那送礼的仆人神情不是很自然,心里觉得不对。
“这是送与我的生辰礼吗?”
仆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大人说,这是给您的及笄礼,祝贺公主找到如意郎君,我们家大人因公事得离开京城几日,怕赶不上公主的及笄。”
春晓紧张地看着我的表情,赶紧上前将礼物收下打发那仆人赶紧走了。
仿佛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我的脸突然就垮了下来,他怎么能这样呢?
我去了皇姐寝殿,这几日皇姐留在宫里帮父皇一起处理政事。
她正在殿里处理公事,见着我泪眼涟涟的模样,她赶紧放下了手上的事走过来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