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下,带着初夏特有的明媚。许明昭随便垫了垫便匆匆赶往了练武场,习剑师父总说她应该多练练站桩,小姑娘本来在力量上就不占优势,若再不打好基本功,实战是要吃亏的。
许明昭从练武场旁边的兵器房中领了一把新的铁剑,她本来带着的那一把在去西惠坊市查案的时候便被贼人拿走,院长知道后特批又给她重新配了一把。
一路上的学子看到她之后也会多留意几眼,不过许明昭独来独往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练武场上已经有不少武修在热身。她环顾一圈,原本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没想到居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明昭!”范嘉祯朝她的方向打了个响指,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高高壮壮的武生。
许明昭单手提剑,走上前去,语气中充满揶揄,“范师兄?你居然来上习剑课?你的伤好全了?”
“你这丫头,”范嘉祯佯装生气,“习剑课我可不会缺席。”
范嘉祯也知道,自己在淅水县的表现着实是丢脸,以前仗着自己聪明经常逃掉的课还是要一点点捡起来。
“范老哥,你和这小妮儿关系可真好。”站在一旁高高壮壮的武生憨憨一笑,他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国字脸,皮肤被晒得黝黑。看他的体魄,大概扛着三个范嘉祯在白宿山爬两个上下应该喘都不喘一下。
“瞎说些什么。”范嘉祯矢口否认。许明昭微笑着拱手道,“在下许明昭,敢问学子姓名?”
只见那人憨憨一笑,说话多少带着些中原本地口音,“俺叫薛玉泉。”
许明昭回道,“见过薛学子。”正当她刚要抬头之时,范嘉祯却当即持着木剑攻过来,许明昭当机立断抬剑抵挡住他的攻击。
“范师兄这是要做什么?”还好许明昭反应快,木剑上有些许尚未打磨的木刺,若是被扎到也免不了会受伤。
范嘉祯原本只是想测试一下许明昭的反应速度,但是再她转身躲闪的时候,却发现许明昭头上似乎带着什么东西。
范嘉祯盯着许明昭的头发愣了愣,随后说道,“你……及笄了?”
许明昭摸了摸头上的木簪,打磨的十分粗糙的木制簪子斜插在她的束发上,“对啊。”
“哪天办的?这么重要的事,可不能因为我在养伤就偷偷……”范嘉祯见许明昭神色不对,话说了一半停住了。
许明昭摇了摇头,“没什么,范师兄薛学子,我先去习剑了。”
“咦,许妹子好像不是很高兴啊。”连一旁的薛玉泉都看出来许明昭的异常。
范嘉祯思索着,许明昭和他一起从淅水回来的,满打满算过了不到十日。许明昭也不像是中原人,家乡想必不会太近,父母不在身边……范嘉祯叹了一口气,她再怎么聪慧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女娃。
按照许明昭要强的性子想必是不愿意和他们这些人分享的,范嘉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夜晚的藏书阁,许明昭将灯笼放在一旁的地上,她踩着小板凳在将书摆回高层。
墨蓝色夜幕笼罩之下,书阁中似乎只有她一人。脚下的灯笼似乎是唯一的光源,将许明昭的巨大影子投射到书架上。
劳累了一天的许明昭将最后一本书摆好,跳下小板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胳膊却刚好撞上了头上插着的木簪。
哦,是了,连她自己都忘了今天还戴着这支奇丑无比的木簪。许明昭坐在了灯笼旁,将木簪小心地取下,接着橘黄色的温暖灯光,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许明昭打算自己做木簪,其实也是想给自己送一份生辰贺礼。若是想用什么来代替她自己,许明昭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雕刻上小麦的纹路。
她曾听阿娘说过,小满时节正是小麦开始灌浆,逐渐走向成熟的重要节气。当然,也是她的生辰。或许,出生于小满的她便背负着同小麦一样经历炎热曝晒、风吹雨打之后逐渐成长的使命。
许明昭又将木簪插回了头上,摸索着一旁的灯笼便要起身。
身旁的书架处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把许明昭吓得一机灵,定睛一看居然是陈景遥。
许明昭慢慢平复着心跳,有些吃惊地问道,“陈学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陈景遥无辜地眨了眨眼,“一定是你方才太过入神了。”
许明昭站起来打量了他一下,看见了他怀里抱着的书本,似乎都是些讲奉朝历史的书。
“借过。”陈景遥抱着书从她身旁侧身而过,似乎是要借还。
许明昭看着他单薄的背影,于心不忍,“陈学子,你需要帮忙吗?”
“不必了,”少年好听的声音似乎从书架另一侧传来,裹挟着满屋的墨香,“你早些回去休息。”
许明昭见他推辞也没有在执着,正打算离开之时,却又听见陈景遥的干净的声音,“许明昭,”
“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