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下,吃完了这顿晚饭。
余温简单收拾了一下保温盒后,便盯着我看,而我则静静地靠着床背,发着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现在过的好吗?”
“还可以,我当了自己母校的老师,拿着稳定的工资,暂时就这样过着。你呢?”
“我...我过得不是特别好...读完初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上学,一直在帮家里干活。”说完,她便低下头,重新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看向了余温,接着又叹了口气。
“九岁那年,你为什么连告别也没有就离开了?”余温盯着自己的膝盖,又问道。
“我...家里出了意外...”我闭上了眼睛,痛苦道。“我已经不想再回忆那些伤感的过往了...”
余温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十几年我过得真的生不如死...去年,去年我父亲为了28万8的彩礼钱把我嫁给了我现在的丈夫。与其说是嫁,倒不如说是卖,我对他其实一点感情也没有,可是父亲却一直逼迫我,口口声声说让我为了这个家考虑。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还能把这里当作是家吗!我真的...很想把这里当家,可是...”说完,她泣不成声,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保持着缄默,只能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苦命的女孩,出生在了一个不幸的家庭。
父亲家暴,母亲弱小,她生下来便只有被欺负的命运。
记得那次,她仅仅只是打碎了一口碗,便被她的父亲锁进了厕所打了半个小时。
那一次,年仅七岁的我从家中的厨房偷出了一把菜刀,冲入了她的家。我一边用右手举着菜刀威胁着余温的父亲,另一边用左手拉起她的小臂,飞奔回了家中。我和余温躲入了爸妈的房间,寻求他们的庇护。最后,余温的父亲被我父亲劝回了家,而那一晚余温则留在我的家中——我和她睡在了同一张床上。抚摸着她的头,我告诉她:“没事了,没事了。哥哥会保护你的......”
但是,十五年前,我却和我的家庭一起离开了这里。
我们给余温的生命带来了一束光,又亲手掐灭了这束光。
我不敢想象离开了我们的余温,在这十五年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因为即使仅仅说出几个字我都觉得残忍无比,更何况余温是亲自经历这种痛苦的人。
“对不起,我失态了,”余温用手背抹去了眼泪,起身说道,“明天有一场秋雨,马上就要转凉了,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保暖。我家里还有一件织给我老公的毛衣,他暂时用不到,我回来拿给你。”
我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对于她所经历的痛苦,我也无能为力——我们一家是必须要离开的,因为那场变故。
我静静地卧在床上,回想着童年和余温的点点滴滴。突然,我感觉一部分血液冲进了我的下半身,竟然起了生理反应。“怎么可能?我是畜生吗!怎么会对余温有反应!”我拼命地想要压制住这种喷薄欲出的感觉,可是却无济于事,我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燥热。我拼命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窒息的感觉缓解了我的一部分躁动,于是我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与自己的欲火抗争着。
但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余温却带着她织的毛衣推门走进了我的房间。
“黄爵哥,你怎么了?”她着急地问道。
“别,别过来!”内心的抗拒和肉体上的欲望让我痛不欲生,但我知道,一旦我不慎毁了余温的清白,我将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于是,我用力咬向了自己的舌头,强烈的疼痛感瞬间侵占了我的大脑。最后,我失去了意识,陷入了彻底的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