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完了,夜晟泽把胳膊递给沈青竹,让她扶着自己去床边坐下。
永昌侯瞧着,只觉得耳畔嗡鸣,头痛欲裂。
他真恨不能踢死夜晟澜。
要是没有他捣鼓这些破事,要不是他心思狭隘,志大才疏,好好的婚事,怎么会闹成如今这副模样?
“哼。”
没有再开口,永昌侯气冲冲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见状,谢氏忙张罗小厮过来。
“快把二公子抬回院里去,都小心点,别摔了他。还有那些银针,全都拔了,别扎到他。”
谢氏火急火燎地催促,着急不行,她生怕耽搁久了,夜晟泽会按照他之前说的,把夜晟澜吊到后院的练武场用刑去。
人都走了,夜晟泽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扶着夜晟泽斜倚在床头上,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沈青竹转身去拿素帕,来给夜晟泽清理伤口。
她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
“伤口不算深,这两日不要沾水,好生养着,勤换着药,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嗯。”
淡淡的应声,夜晟泽并不在意手上的伤。
这几年,他领兵南征北战,九死一生,什么伤没受过,手上的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由着沈青竹包扎,他静静地瞧着沈青竹的侧脸。
沈青竹语气平静,面色平和,那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似的。
可夜晟泽心里明白,哪有什么心态平和,处变不惊?
不过是形势逼人罢了。
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一步,沈青竹不冷静,不强撑着,又能怎么样?
夜晟泽心里正想着,就见暝消从外面进来,见到沈青竹坐在床边,暝消的脚步都慢了些,似有些犹豫是否要上前。
夜晟泽瞧着,开口询问。
“如何?”
听闻,暝消上前,“回将军,时间掐得刚刚好,老太君已经见过平北侯和魏双双,知道一切了。平北侯态度很强硬,侯爷被缠得厉害,连带着谢氏也被缠住了,暂时他们都抽不出身过来了。”
沈青竹微微愣了愣,她就说,平北侯和魏双双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原来是夜晟泽安排的。
沈青竹失神,为夜晟泽清理伤口的手也停下了。
暝消瞧过来,斟酌着措辞,半晌才又道,“只是,属下瞧着平北侯的意思,在魏双双显怀之前,他想让魏双双过门,而且希望风光大办。”
“我爹什么意思?”
“侯爷还没表态,只是……”暝消下意识地又看了看沈青竹。
感觉到他的目光,沈青竹勾唇笑了笑,“不用顾忌我,他们如何,我都不在乎了。”
“只是属下以为,平北侯逼的太紧了,魏双双的肚子也要将近三个多月了,确实等不起了。侯爷就算一时不答应,可看在孩子的份上,终究还是会答应的。沈……夫人这边,不论如何,总归是要受委屈的。”
魏双双会进门,这沈青竹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当初被囚禁时,魏双双不止一次的来炫耀过,夜晟澜是如何殷勤地求娶她过门的。聘礼丰厚,亲自迎娶,绕京半圈,流水席三日,好不热闹,的确风光。
是她没经历过的风光。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来一世,她期待魏双双进门。
只有魏双双进门了,算计她的婆母,欺辱她的夫君,踩她上位的白莲,才算是都凑齐了。
她的报仇,也才能报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