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氏说完,魏双双手里的长刀,就落到了包厢的小桌上,长刀厚重锋利,再加上魏双双怒火中烧,没收着力道,小桌子一下就被劈成了两半。
茶盏杯盘,混着水果甜点,全都砸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谢氏和沈星染的裙摆上也沾染了不少。
谢氏眉头紧锁,“双双,你这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
对上谢氏的眸子,魏双双戏谑冷哼。
“我做什么,侯夫人不是都瞧见了,倒是侯夫人在做什么,我不大清楚了。我是还没嫁进永昌侯府,可我肚子里怀着的,是夜晟澜的骨肉,咱们才说好了婚事,你就又巴结上其他贱人了,你们永昌侯府娶媳妇,玩得挺花啊?当我魏双双是什么人?你当我平北侯府好欺负吗?”
“双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氏伸手去拉魏双双,心急地想要拦住她,跟她解释。
可沈星染早已经忍不住了。
贱人?好端端的,凭什么这么说她?她招谁惹谁了?平北侯府不好惹,她安国公府就好惹吗?
沈星染脸色铁青,她看向魏双双,语气讥讽。
“泼妇一个,未婚先孕,毁了名节,也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永昌侯府肯要你,你就该烧高香了,你还有脸出来闹?平北侯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贱人,你给我闭嘴。”
魏双双抓着刀的手,都更紧了不少。
沈星染冷哼,“我不闭嘴又怎样?干了丑事,就别怕别人说,要是怕别人说,就乖乖地躲在家里装孙子,又要闹又要脸,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谁给你的脸?”
“勾搭有妇之夫,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贱人……”
厉声怒骂。
下一瞬,魏双双提着刀,就奔沈星染去了。
沈星染也吓了一跳,她没想过魏双双真敢动刀,眼看着长刀要落下来,沈星染吓得身子瘫软,她想逃,可身子却像是完全不听使唤似的,根本挪动不了。
她惊恐地闭上眼睛,尖叫出声。
“啪!”
就在这时,一个茶壶从外面飞了进来。
茶壶打在了刀上,强劲的力道,直接将魏双双手里的刀打偏了,刀避开了沈星染,落在了谢氏的脚边上,上好的绣鞋,瞬间就多了一道口子,氤出了浅浅的血迹。而茶壶则因为刀的撞击,瞬间粉碎,里面的茶叶混着茶水,一股脑的落下来,浇到了沈星染的身上。
谢氏和沈星染谁也没落到好。
她们两个一个痛的尖叫,一个怒得发狂,一时间,包厢里乱糟糟的,连楼下戏台子的戏,都停下了。
不少人都探头往过瞧。
二楼上离得近的客人,更是直接凑到了门口来看热闹。
沈青竹也在。
刚刚,在关键时候出手的,就是暝影。
带着人站在包厢外,好整以暇的瞧着里面是谢氏、魏双双、沈星染,沈青竹脸上笑意荡漾。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一个平北侯的千金,一个侯门主母,啧……楼下好好的戏不听,这怎的还自己唱上了?这是好日子过腻歪了,要来跟人家妙音郎君抢饭碗吗?那你们这出戏,可是够刺激的。”
“噗……”
随着沈青竹话音落下,周围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看着这场面,谢氏气得发抖,也顾不得脚上的伤了,她踉跄着过来。
“是你,沈青竹,是你对不对?”
“什么是我?”
“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承认我也知道,肯定是你故意让双双误会的。我知道你不安好心,沈青竹,这么乱来,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听着这话,沈青竹眼神骤然凛了凛。
她不退反进,步步紧逼。
“报应?老天爷若真这么开眼,就凭侯夫人做的那些事,早就该受天雷洗礼了,还能有今日?刚刚若不是我让人出手,这包厢里就得出人命,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反咬一口,穷巷恶犬都没你这么会咬吧?”
“沈青竹……”
听着歇斯底里的叫唤,沈青竹笑着勾唇。
“侯夫人嗓子是不错,倒打一耙的功夫练得也好,还真有成角儿的资本。暝影,给侯夫人二两银子,好活,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