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泽还敢提……
真当他不会发火吗?
瞧着永昌侯脸色不好,沈青竹急忙接了话茬,转移永昌侯的注意力。
“爹,晟泽也是担心我,不过没事,我可以为侯夫人施针。”
“可以?”
“侯夫人这状况瞧着不好,但比之前的小厮,因为被捅中了要害,流血不止,情况要好太多了,施针也会简单些,我还能应付得来。”
“那就别耽搁了,快点开始吧。”
“好,那我这就开始施针,爹在一旁等等,等侯夫人醒了,爹正好陪她说说话,也能有助于缓解她的情绪,对她康复有利。”
永昌侯点点头应下了。
沈青竹将装着银针的针包打开,将银针一一备好,转头对着床上的谢氏,永昌侯看不到的地方,她笑得邪佞。
装吧!
但愿施针开始,谢氏还能忍得住,还能装得下去。
心里暗戳戳地琢磨着,下一瞬,沈青竹就开始施针,她一挥手,就有三四枚银针落到了谢氏的身上。
手起针落,手腕微旋,转瞬间,又有十来针扎了下去。
沈青竹速度快,以至于永昌侯看到的,只能一片残影,他几乎看不出沈青竹是怎么下手的。不过,他记得冯昭说过,沈青竹的针术造诣不俗,就是冯昭,怕是也比不上,这么想着,永昌侯只觉得沈青竹厉害,倒也没发觉什么。
可床上的谢氏,却明白得很。
沈青竹这施针的速度,全都是靠乱扎提起来的,她扎的根本不是穴位。
谢氏疼得厉害。
被子里,谢氏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她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之前因为有永昌侯撑腰,而聚集在心头的欢喜,因为沈青竹可能要被训斥,被折磨而积攒的得意,全都被沈青竹扎得粉碎。
谢氏努力撑着、忍着,不愿这么醒过来。
她不愿让永昌侯察觉,她耍了小心思,觉察她在利用他。
眼下府里局势暗潮汹涌,她和夜晟澜情况已经不妙了,她不想再失了永昌侯的心。
只是,沈青竹这针扎得堪比酷刑。
谢氏疼得要命,她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扎过的地方,没被扎过的地方,哪哪都疼。
很快谢氏就撑不住了。
挣扎着睁开眼睛,谢氏努力想装出晕厥醒来后的迷茫。只是才一睁眼,她就瞧见了沈青竹,那一刹,她所有的伪装全都崩塌了,她眼底有的只是恨。哪怕她反应足够快,恨意也只是一闪而逝,她很快就又伪装了起来,可一旁的永昌侯,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永昌侯也不是傻子。
相处多年,永昌侯也算了解谢氏的性子。
再加上谢氏晕倒前的反常,联想着今日的事,谢氏是真晕还是装晕,她在盘算什么,永昌侯怎么不明白?
永昌侯心不住地往下沉,脸色也随之凛了凛。
“侯爷。”
谢氏佯装刚醒,挣扎着轻唤,她艰难地冲着永昌侯伸了伸手。
沈青竹笑意盎然,“爹,侯夫人醒了。”
“嗯。”
“施针果然管用,这针还没取呢,侯夫人就已经醒了,意识也都清醒了。这是好事,等回头我再多帮侯夫人扎几针,排排她的心火,她的状态指定能更好。”
“嗯。”
永昌侯淡淡的应了一声。
看着谢氏,永昌侯心里失望,他话说的也不免刺耳些。
“青竹,以后你掌家,这家中事你都多上心些,晟澜他娘身子不好,你该施针施针,该用药用药,帮她好好补补。这也是你这个掌家人分内的事,别忽略了。”
“是。”
沈青竹应声,笑盈盈的保证。
“爹放心,祖母和爹信任我,将掌家的重任交给了我,我必定不辜负祖母和爹的期望。我也保证,以后这家里,断不会再有残害奴仆,肆意屠戮的事发生,谁敢乱来,我决不轻饶,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污了永昌侯府清白家风。”
“嗯。”
含糊地应了一声,永昌侯随即看向一旁坐着的夜晟泽。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话音落下,再没多停留,也再没给谢氏一个多余的眼神,永昌侯转头就走。
至于夜晟泽,看向沈青竹,见沈青竹点头他才出去。
看着这一切,谢氏心凉了大半,她快速扯了身上的银针,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沈青竹,她面目狰狞,她把银针扔向沈青竹,手也冲着沈青竹的脸抓了过来。
“小贱人,敢阴我,你找死。”